第266章 林渊的应对,毫不示弱的宣战(1/2)
郭嘉的醉眼,在听到林渊那句问话的瞬间,亮了一下。
那是一种找到了同类的光,一种疯子遇见另一个疯子的欣赏。他怀里的酒葫芦,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轻轻晃动了一下。
“温着,一直温着。”郭嘉懒洋洋地从武将队列的末尾走了出来,他步履有些虚浮,仿佛随时会倒下,但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了大厅中那凝重气氛的节点上。他走到大厅中央,无视了陈琳那张错愕中带着羞愤的脸,径直将酒葫芦递向林渊。
“只是这酒,寻常人喝,是壮行酒,上了路,便回不来。”郭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众人压抑的呼吸声,“主公喝,才是庆功酒。庆的,是袁本初千里迢迢,为我等送来了一份天大的功劳。”
这番话,如同一块石头,砸进了死寂的潭水。
王允等一众老臣听得心惊肉跳,只觉得这新来的军师祭酒,和他那位主公一样,都疯了。大敌当前,三十万虎狼之师兵临城下,竟还在这里谈什么庆功?
而张绣、胡车儿等人,却听得热血沸腾,只觉得这病秧子军师,说的话比酒还烈,对胃口!
林渊接过酒葫芦,仰头便是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滚入腹中,像一团燃烧的火,将胸中的郁结与算计,都烧得干干净净。
他没有看任何人,提着酒葫芦,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了还僵在原地的陈琳。
他的脚步很轻,踩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却发出了沉重如鼓点的声响。每一下,都敲在陈琳的心上,敲在满朝文武的神经上。
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身影移动。
陈琳的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原以为自己手持大义檄文,便是正义的化身,足以让林渊在天下人面前抬不起头。他设想过林渊会暴怒,会辩解,会色厉内荏,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是眼前这般景象。
对方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一丝被冒犯的窘迫。那双平静的眼眸里,映着自己的身影,却像是在看一个与己无关的跳梁小丑。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任何斥责与刀剑,都更让他感到一种发自骨髓的寒意。
林渊走到了陈琳面前,停下脚步。他比陈琳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却落在了他手中那卷用锦缎包裹的竹简上。
“好文章。”林渊开口了,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评价一幅字画,“文采斐然,字字珠玑。若是不看内容,只看这笔墨,陈主簿当为天下文宗。”
陈琳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可惜,”林渊话锋一转,伸出手,从陈琳那有些颤抖的手中,将那卷檄文拿了过来,“用错了地方。”
他掂了掂手中的竹简,竹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袁本初想用这东西,杀我?”林渊轻笑一声,笑声在大厅里回荡,“他错了。笔杆子,是杀不了人的。能杀人的,只有刀。”
话音未落,他双手猛地用力。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响起。
那卷凝聚了陈琳毕生心血,承载着袁绍“大义名分”的竹简,在林渊手中,被硬生生地从中间拗断!
坚硬的竹片四分五裂,锋利的断茬刺破了包裹的锦缎,也刺破了陈琳最后的心理防线。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血之作,在对方手中化为一堆无用的垃圾,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满堂哗然!
王允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幸好被身边的官员扶住。他指着林渊,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撕毁檄文,这无异于彻底与袁绍撕破脸皮,再无半点转圜的余地!这是在向天下宣告,不死不休!
“好!”胡车儿一声爆喝,打破了这片死寂,“主公威武!”
“战!战!战!”武将们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振臂高呼,手中的剑鞘敲击着甲胄,发出震耳欲聋的铿锵之声,汇成一股铁血的洪流。
林渊随手将那堆断裂的竹片扔在地上,像是在丢弃一团废纸。
他的心神,早已沉入了【姻缘天书】的世界。
他“看”到,随着檄文的碎裂,从袁绍身上延伸而来的那条粗壮的黑色【敌意】之线,顶端那柄利剑的虚影,猛地崩碎了。但这并不代表敌意的消失,而是代表着,这种停留在“名分”与“道义”层面的攻击,已经彻底失效。
与此同时,大厅之内,气运翻涌。
王允等文官头顶那代表着【恐惧】与【动摇】的灰色气流,在檄文被撕毁的瞬间,达到了顶峰。但随着武将们那冲天的战意吼声,这些灰色气流,竟被硬生生冲散了不少。
而张绣、马超、胡车儿等人头顶,那代表着【战意】的红色气运,则如同被浇上了热油,熊熊燃烧,化作一柄柄利刃的形状,直指东方。他们与自己之间那一条条代表【忠诚】的丝线,在这股战意的催化下,变得前所未有的坚韧与炽热。
他知道,立威的机会,来了。
林渊转过身,面对着满堂文武,面对着那些或恐惧、或激动、或疑惑的目光,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股金戈铁马的铿锵之意。
“诸位都听到了。袁本初说我林渊,是国贼。”
“没错,我就是国贼!”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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