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高人竟是制玉祖（2/2）
“说。”
“我想去炎石镇，祭拜火灵尊者。”林枫轻声道，“他为我而死，我该送他一程。”
火融眼中闪过复杂，最终点头。
“好，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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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炎石镇，炎记铁匠铺。
铺子已经被镇民们简单收拾过，火灵尊者的遗体被安放在一口普通的柏木棺材里，停灵在铺子前堂。没有盛大的葬礼，只有几个受过他恩惠的老街坊前来上香。
林枫和火融走进铺子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抹着眼泪。
“老炎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老婆婆啜泣着，“你说好要给我孙子打一把玉锁的，还没打呢……”
林枫默默上前，点燃三炷香，恭敬行礼。
“前辈，晚辈来送您了。”
他抬头，看向棺材中安详的老人。
这个在铁匠铺里隐姓埋名五百年的老人，这个为了助他炼化虚火不惜牺牲自己的高人，这个看似平凡却心怀天下的匠人……
忽然，林枫的目光落在火灵尊者的右手上。
那只手紧紧握着一件东西——一块巴掌大小、通体漆黑的玉牌。
玉牌样式古朴，表面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那符号林枫认识，是混沌文中的“祖”字。
“这是……”林枫一愣。
火融也看到了，他脸色大变，急忙上前，小心掰开火灵尊者的手，取出玉牌。
玉牌入手温润，散发出淡淡的玉灵波动。
火融盯着玉牌看了许久，突然浑身颤抖。
“怎么了？”林枫察觉不对。
火融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玉牌……是‘制玉令’。”
“制玉令？”
“传说中，翡翠大陆第一位‘制玉师’留下的信物。”火融声音发颤，“那位制玉师，创造了玉矿开采、玉石雕琢、玉器炼制的一切技艺，被后世尊为‘制玉祖’。”
他看向棺材中的火灵尊者。
“难道……他就是……”
话音未落，玉牌突然光芒大放！
一道苍老的虚影，从玉牌中浮现。
那是一个身穿粗布麻衣、手持玉锤的老者虚影，面容慈祥，眼神清澈如孩童。
“等了五百年，终于等到有人认出这牌子了。”虚影开口，声音温和，“不错，老朽正是你们口中的‘制玉祖’。”
林枫和火融同时跪倒。
“晚辈拜见祖师！”
虚影摆摆手：“起来吧，都是死人了，还拜什么拜。”
他看向林枫，眼中闪过赞许。
“你小子不错。炼化虚火，调和混沌玉灵，这份天资，万年来你是第一个。”
“祖师谬赞。”林枫恭敬道，“晚辈有一事不解——您既是制玉祖，为何要隐姓埋名，在此打铁五百年？”
虚影——制玉祖的残魂——叹了口气。
“为了赎罪。”
“赎罪？”
“你可知道，混沌核心为何会诞生？”制玉祖的声音低沉，“万年前，我为了追求玉道的极致，创造了‘制玉术’。这本是好事，让凡人也能开采玉石，修炼玉道。但后来，我走错了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痛苦。
“我想创造‘永恒之玉’——一种能自我修复、自我进化的完美玉石。为此，我潜入混沌古矿深处，抽取混沌本源，与玉矿灵性强行融合。”
“结果，我创造出了……混沌核心。”
林枫瞳孔骤缩。
混沌核心，那个差点毁灭大陆的怪物，竟然是制玉祖创造的？！
“我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制玉祖继续道，“混沌核心失控，开始吞噬一切玉矿灵性。我拼尽全力，也只将它暂时封印。但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我找到了初代守玉者——也就是你的先祖。他拥有混沌与玉灵的双重血脉，是唯一能彻底解决混沌核心的人。”
“我将真相告诉了他，并助他炼制了九块镇脉玉，布下九极封魔阵。他牺牲自己封印了混沌核心，而我……则以残魂之躯，隐居于此，等待一个能彻底终结这一切的人。”
他看向林枫。
“那个人，就是你。”
林枫沉默良久。
“祖师，那位大人……您的弟弟，又是怎么回事？”
制玉祖神色复杂。
“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也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他痴迷于我的研究，甚至想超越我。当他知道混沌核心的真相后，非但没有悔改，反而产生了更疯狂的念头——他想成为混沌核心的主宰，成为凌驾一切之上的‘玉神’。”
“我阻止不了他，初代守玉者也阻止不了。最终，我们只能将他封印在古矿最深处，与混沌核心一起。”
“但我们都低估了他的执念。万年来，他的一缕意志一直在暗中布局，等待机会。而现在……机会来了。”
制玉祖的虚影开始消散。
“孩子，我能帮你的不多了。这枚‘制玉令’中，封印着我毕生所学的精华——‘制玉真解’。现在我把它传给你，或许……在最后时刻，能派上用场。”
玉牌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林枫眉心。
海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识海——玉矿勘探、玉石鉴别、玉器炼制、玉阵布置……一切与玉相关的知识，包罗万象，堪称玉道百科全书。
“记住，玉的本质，不是力量，而是‘承载’。”制玉祖最后的声音在林枫脑海中响起，“它承载天地灵气，承载生灵意志，也承载着……希望。”
“去吧，去结束这一切。然后……创造一个新的时代。”
虚影彻底消散。
玉牌化为粉末。
林枫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
“晚辈……谨记。”
他起身，眼中已无迷茫。
“前辈，我们该走了。”
火融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制玉祖的遗体。
“师父，您安息吧。您的传承，不会断。”
两人走出铁匠铺。
外面，阳光正好。
林枫望向西方，那里是混沌古矿的方向。
他的手中，多了一枚温润的玉令。
他的心中，多了一份沉重的传承。
三日后，决战将启。
而这一次，他将带着万年前两位祖师的期望，去终结这延续万年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