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歧路勒马归尘里 同车共赴风雨途(1/2)

成都城外岔路口,晨雾裹着道旁老槐树。吕玲绮牵白马立路口,银枪系马鞍,枪穗玄铁碎屑雾中闪光。

左是通汉中的官道,石板路亮得晃眼,伸往雾蒙蒙天际——离西川的路。右是开阔河滩,几队车马忙碌,车帘暗纹晨光里若现——刘禅一行将启程的方向。

她望城内炊烟,青灰烟柱风里摇晃,混着隐约叫卖声,透着安心的烟火气。昨夜府衙后院画面浮现:刘禅灯下给关银屏处理箭伤,动作轻柔;诸葛月儿蹲旁研墨,说笑话逗关银屏笑;张莹莹廊下拿针线,哼荆州小调缝补刀划破的衣襟,月光洒身如幅画。

那样的场景,让她想起模糊的“家”。父亲还在时,赤兔马拴院角,母亲窗前做针线,灶房飘胡饼香……可惜日子太短,像场梦。

白马响鼻蹭她胳膊。吕玲绮回神,指尖摸马鞍银枪,枪杆光滑温润。她翻身上马,缰绳一勒,白马长嘶调转方向,四蹄踏晨露往城内疾驰。雾被踏散,她眼里透着笃定——有些路,错过就找不回了。

府衙前空地,刘禅和三位夫人检查马车。关银屏车辕试弓箭射程,张莹莹拿路线图核对里程,诸葛月儿趴最后一辆马车车板,炭笔修改蒸汽机图纸,鼻尖沾黑灰像偷墨的小猫。

“都仔细些,接下来走栈道,颠簸得很。”刘禅叮嘱,手里捏个橘子——清晨老妇硬塞的,说“路上解渴”。

“驾!”马蹄声由远及近,吕玲绮骑白马在马车旁勒缰,白衣晨光里像突然绽开的玉兰花。

众人皆愣,连埋头画图的诸葛月儿都抬头。

吕玲绮翻身下马,抱银枪站刘禅面前,耳根泛红,声音尽量平稳:“你们……要往哪里去?”

关银屏挑眉,收弓走到她身边,语气促狭:“打算跟我们走?”

吕玲绮没答,转身到最后一辆马车旁,拎起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装着换洗衣物和半袋干粮。她利落地扔上车,又牵过白马系在车后,动作行云流水像演练过无数次。

“这是……同意了?”黄浩凑来挠头傻笑,“我就说吕姑娘不是外人……”被关银屏瞪回去,讪讪闭嘴。

张莹莹捂嘴偷笑,对刘禅眨眼,眼底满是得意。诸葛月儿从怀里掏油纸包塞进吕玲绮手,是几块温热的桂花糕:“路上饿了吃,我娘做的,甜而不腻。”

吕玲绮捏着桂花糕,指尖温度烫得心里发软。抬头见刘禅望她,眼神带笑像藏着阳光。她慌忙别脸,假装整理马鞍,嘴角却微扬。

“出发喽!”黄浩甩响马鞭,马车启动。成都百姓候在街边,涌上前递水果、捧点心,牵孩子叫喊“陛下万岁”。

“陛下保重啊!”先前送橘子的老妇追车跑,拿布包,“自家晒的笋干,路上炖肉吃!”

刘禅从车窗探头接布包,挥手:“您也保重,都江堰修好了,朕再来看您!”

老妇抹泪望车远去,念叨“好皇帝啊……”

车队出城郭,上通洛阳官道。关银屏坐前辆马车车辕,检查箭囊箭矢;张莹莹摊开地图,在洛阳画圈,低声和刘禅讨论;诸葛月儿仍研究图纸,用笔杆敲脑袋;吕玲绮坐最后一辆马车边缘,望远方山峦,阳光落侧脸,褪去冷硬多了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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