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白衣女乍现露锋芒 金线吕字藏旧恨(1/2)
商队的骆驼刚直起驼峰,林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抹白影如闪电般穿出密林,马蹄踏碎晨露,溅起细碎的银花。来者是个女子,一身紧身白绸裤衬得双腿修长,腰间悬着的箭囊绣着暗纹,马鞍旁斜插的银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枪尖还沾着点未干的草叶。
“好俊的骑术!”黄浩躲在马车后,忍不住低呼一声。那女子的坐骑是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跑动时四蹄几乎不沾地,路过驼队时马蹄轻抬,竟没碰掉地上半片丝绸——这般控马的本事,比洛阳御马监的驯马师还胜三分。
女子勒住缰绳,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满地狼藉。她看见被砍破的粮车、散落的琉璃碎片,还有山贼逃窜时丢下的刀鞘,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当她的视线落在关银屏身上时,却突然顿住了——关银屏正将长剑归鞘,右手食指在剑柄上轻轻一叩,左手顺势抚平剑穗上的褶皱,这收剑的手势沉稳舒展,带着种说不出的威严。
“关家剑法,果然霸道。”女子突然开口,声音清冽如冰,带着股说不出的讥诮。她勒着马转了半圈,白绸裤的裤脚扫过马蹄,带起的尘土落在刘禅的皂靴上,像是故意为之。
关银屏抬眼望去,目光在她腰间的箭囊上停了停:“姑娘认识家父?”
女子却没接话,只是冷笑一声,猛地一甩马鞭。马鞭抽在马臀上,白马吃痛长嘶,人立而起,随即撒开四蹄往山道深处奔去。银枪在马鞍旁颠簸,枪尖划破空气,留下道转瞬即逝的寒光。众人只来得及看见她远去的背影,还有那箭囊上用金线绣成的“吕”字,在阳光下闪了闪,很快便消失在密林里。
“吕……”诸葛月儿刚要念出声,就被张莹莹用眼神制止。张莹莹悄悄退到马车后,从发髻上拔下信鸽簪,对着阳光转了转——簪头的信鸽眼睛是块小磁石,能吸引特定的信鸽。她吹了声口哨,片刻后,一只灰羽信鸽从云端俯冲而下,落在她肩头。
“查刚才那白衣女子的踪迹,”张莹莹在纸条上写了行小字,卷成细卷塞进信鸽腿上的铜管,“重点查‘吕’姓,善使银枪,骑白马。”信鸽扑腾着翅膀升空,盘旋两圈后,朝着女子离去的方向飞去。
刘禅低头掸了掸靴上的尘土,指尖触到那点冰凉的泥渍,若有所思:“金线绣字,倒是讲究。”他想起刚才那女子的银枪样式,枪杆上似乎缠着防滑的鲛绡——那是西域的特产,寻常江湖人可用不起。
商队主薄这时凑过来,擦着额头的汗道:“这位姑娘常在嵩山一带出没,上个月还杀了伙盘踞在黑风寨的山贼呢。”他往密林深处努了努嘴,“听说她专杀恶人,却从不留姓名,有人说她是吕布将军的后人,不知真假……”
“吕布?”诸葛月儿眼睛一亮,蹲下身去看那女子留下的马蹄印。蹄印比寻常马印宽半寸,边缘还有圈细密的纹路,“这是西域的马蹄铁,加了防滑棱,适合长途奔袭。”她用手指量了量蹄印的深度,“马背上的负重不轻,除了银枪,她大概还带了别的兵器。”
刘禅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密林深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像是在故意引诱他们跟上。他忽然笑了笑,翻身上马:“走吧,少林寺的斋饭怕是要凉了。”
关银屏与他并辔而行,低声道:“那女子的枪法路数,确实有吕布的影子。”她父亲关羽曾与吕布交手,回来后常说“吕布之勇,在于枪出如电,却藏着三分诡谲”,刚才那女子甩枪的动作,便有这种诡谲之意。
“嗯。”刘禅应了声,忽然想起什么,“黄浩,你上次说藏了坛竹叶青,在哪?”
黄浩正赶着车琢磨那白衣女子的身手,闻言连忙回话:“在最后辆马车的暗格里!刘先生要喝?”
“等歇脚时再说。”刘禅拍了拍马颈,杂色马似乎听懂了,加快了脚步。山道旁的野花越开越密,红的、紫的、黄的,像是谁在地上撒了把碎宝石。诸葛月儿时不时停下车,挖几株草药塞进背篓,嘴里念叨着“这是当归,治跌打损伤最好”,倒像是忘了刚才的插曲。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张莹莹的信鸽回来了。她展开纸条看了看,眉头微蹙:“附近驿站说,三个月前确实有个白衣女子路过,登记的姓名是‘吕玲’,从并州来,往荆州去,随身带了杆银枪,说是家传之物。”
“吕玲?”刘禅咀嚼着这个名字,指尖在马鞍上轻轻敲击,“倒是和‘吕玲绮’差了个字。”他记得史书记载,吕布之女名玲绮,善使枪,建安三年随吕布驻守下邳,城破后不知所踪。
关银屏忽然勒住缰绳,指着前方的岔路口:“左边是去少林寺的近路,右边通往黑风寨。”她记得主薄说过,那女子上个月端了黑风寨,说不定会往那边去。
刘禅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左边的路平坦宽阔,右边的路却崎岖陡峭,路边还竖着块警示牌,写着“前方多匪,行人止步”。警示牌的木杆上,插着支折断的箭——箭头是狼牙形状,箭杆上隐约能看见个“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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