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三女施计惊贼寇 一矢暗藏旧怨影(1/2)

晨雾像层薄纱裹着嵩山山道,刘禅骑在杂色马上,看着诸葛月儿的马车时不时探出个脑袋,手里还举着块石头比比划划。

黄浩赶车的鞭子甩得有气无力,嘴里哼着支没头没尾的小调,唱到“嵩山高哟”时,被关银屏冷冷一瞥,顿时闭了嘴,只敢用眼角余光偷瞄路边的野菊。

“前面吵吵嚷嚷的,怕不是出事了。”张莹莹掀开车帘,发间的银信鸽簪在晨光里闪了闪。她眼尖,已看见前方山道上攒动的人影,还有几峰骆驼歪歪斜斜地卧在地上,驼峰上的丝绸被扯得七零八落。

刘禅勒住马,眯眼望去——二十多个短打扮的汉子正围着个戴头巾的老者叫骂,为首的络腮胡抡着柄大环刀,刀背拍得老者脸直抽抽:“老东西,把骆驼上的琉璃珠子交出来!不然爷爷这刀可不长眼!”

商队护卫举着弯刀反抗,却被山贼们打得连连后退。有个护卫被一脚踹倒,怀里的弯刀脱手飞出,“当啷”一声落在刘禅马前。诸葛月儿扒着车帘,气得小脸通红:“这些人太蛮横了!”

关银屏的剑“噌”地出鞘半寸,寒光映得她眉峰微挑。刘禅伸手按住她的手腕,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按:“别急,看看再说。”他目光扫过贼群,落在几个山贼腰间的制式皮带上——那铜扣的样式,倒像是官军的物件。

就在这时,一个贼兵瞅准空档,举刀朝那缩成一团的老者砍去。关银屏足尖一点马鞍,身形如飞燕般掠出,众人只觉眼前蓝光一闪,她已挡在老者身前。贼兵的刀离老者脖颈只剩寸许,却被关银屏用剑鞘轻轻一架,那剑鞘看似轻飘飘,却像生了根似的,任贼兵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

“撒手。”关银屏声音清冽如泉。贼兵还想骂骂咧咧,手腕突然被剑鞘一旋,疼得“哎哟”一声,手里的刀“当啷”落地。关银屏顺势夺过刀,反手扔给那被踹倒的护卫:“接着。”

这几下快得让人眼花缭乱,连络腮胡贼首都看呆了。他反应过来后怒吼一声,举着大环刀就冲上来:“臭娘们敢管闲事!”刀风裹挟着汗臭扑到眼前,却听“啪”的一声脆响,他头上的头盔突然飞了出去,在地上滚出老远,露出颗被阳光晒得黝黑的光头。

“谁扔的?!”贼首捂着脑袋又惊又怒,手背上突然又是一疼,大环刀差点脱手。他这才看见山道旁的马车边,张莹莹正弯腰从地上捡石子,指尖捏着的石子沾着晨露,显然刚扔出去的就是这个。她对着贼首眨了眨眼,像是在说“再来呀”。

“奶奶的反了天了!”贼首捂着流血的手背,刚要招呼手下围攻,脚下突然传来“咕噜噜”的声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装着杂粮的马车正顺着缓坡往下滚,车辙碾过石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直冲向贼群最密集的地方。

“娘哎!”山贼们吓得魂飞魄散,抱头鼠窜。有个倒霉蛋被车轮蹭到后腰,疼得像杀猪般嚎叫;还有个慌不择路,一头撞在骆驼后腿上,被骆驼一蹄子踹得四脚朝天,半天爬不起来。这混乱场面,竟比刚才的厮杀还要热闹。

黄浩躲在马车后,看得眼睛发直,手里的水壶差点脱手。他刚要探头,就见那络腮胡贼首悄悄往腰间摸,抽出支淬了毒的短箭,箭头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幽蓝——这家伙竟是想放冷箭暗算背对着他的关银屏!

“哼。”刘禅嘴角勾起抹冷笑,看似随意地往旁边挪了挪脚。他那双布鞋的鞋尖轻轻一挑,块鸽子蛋大的石子便“嗖”地飞出去,不偏不倚砸在贼首的膝盖弯。贼首腿一软,短箭“嗖”地射向天空,差点射中盘旋的老鹰,引得那鹰尖叫着扑腾翅膀,洒下几片羽毛。

“点子太硬!撤!”络腮胡又惊又怕,捂着膝盖带头往林子里钻。山贼们本就没什么章法,见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跟着跑,眨眼间就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满地狼藉。

直到这时,黄浩才敢从马车后探出头,拍着胸口道:“我的天爷,这可太悬了……关夫人,您先喝口水压压惊!”他提着水壶递过去,刚靠近就看见关银屏袖口沾着点暗红,吓得手一抖,“夫人您受伤了?”

“是贼兵的血。”关银屏淡淡道,目光落在地上那柄被遗落的大环刀上。她弯腰捡起刀,指尖抚过刀柄上模糊的刻痕,眉头渐渐拧起:“这是‘荥阳卫’的制式兵器。”

“荥阳卫?”张莹莹走过来,看着那两个字皱眉,“去年不是刚整编过吗?怎么会有溃兵当山贼?”她从袖中摸出个小本子,飞快地记下这两个字,“回头让驿站的人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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