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黄亦玫丢了心(1/2)

我的画廊衣香鬓影,人流如织。一场汇集了多位大师画作的盛大展览正在这里举行,不仅吸引了众多艺术评论家和收藏家,连几位当红明星也慕名而来,闪光灯此起彼伏,将现场气氛烘托得如同电影节红毯。

我穿梭在宾客之间,与熟人寒暄,目光却不期然地捕捉到了入口处那两个熟悉的身影。苏乐仪亲昵地挽着黄亦玫的胳膊,正引导着她看向一幅巨大的抽象画。黄亦玫穿着一身剪裁优雅的黑色连衣裙,妆容精致,却难掩眉宇间深藏的疲惫与憔悴,整个人像一朵失了水分的玫瑰,虽然形态依旧,却少了往日那份夺目的鲜活。

看来自从tina走后,黄亦玫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

乐仪眼尖地看到了我,拉着黄亦玫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爸爸!”乐仪的声音清脆悦耳,她轻轻捏了捏黄亦玫的手臂,对我解释道,“我特意邀请妈妈来的,想让妈妈出来看看画,换换心情。”

我看向黄亦玫,她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丝算是笑意的表情,目光扫过周围熙攘的人群和墙上的画作,轻声说道:“展出举办得很盛大,也很成功。恭喜你。”

她的语气带着真诚,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我笑了笑,将功劳推了出去:“都是画廊经理筹划得好。”我顿了顿,看向黄亦玫,语气温和地补充道,“而且,这位经理还是你当初一手培养起来的得力干将呢。说起来,你才是我们画廊的奠基人。”

听到这话,黄亦玫的脸上才真正浮现出一抹带着追忆和些许自豪的笑意,那笑容让她憔悴的面容瞬间明亮了几分:“那是自然,我可是大功臣。”

这略带俏皮的话,仿佛让我们之间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些许。

看着她此刻的模样,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我半是认真半是试探地开口:“当初离婚,你几乎什么都没要。这个画廊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如果你愿意……我把这个画廊送给你,如何?”

黄亦玫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她愣了一下,随即果断而优雅地摇了摇头,拒绝得干脆利落:“我才不要。”

一旁的苏乐仪却急了,摇晃着母亲的手臂劝说道:“妈妈,你要了吧!画廊这么大,你又懂行,而且你一直都喜欢艺术,你来管理多好呀!总比你现在……”

黄亦玫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打断了她的话,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清醒,她看着我,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谢谢你的好意,苏哲。但真的不必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这里……已经与我没关系了。”

她的拒绝里,带着一份想要与过去彻底切割的决绝,也带着她一贯的骄傲。

周末的午后,客厅里弥漫着轻松的氛围。电视屏幕上跳跃着色彩鲜艳的游戏角色,我和苏乐仪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手指飞快地按着手柄。

“爸爸左边!小心!”乐仪激动地大喊,身子不自觉地歪向一边。

“放心,看我的!”我熟练地操控着角色,一个漂亮的连击解决了敌人。

苏谦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戴着防蓝光眼镜,正专注地写着作业。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与游戏音效形成了奇妙的和谐。

门铃就在这时响起。阿姨开门后,振华哥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舅舅!”乐仪暂停了游戏,开心地打招呼。

苏谦也抬起头,礼貌地叫了声:“舅舅好。”

振华哥揉了揉乐仪的头发,又朝苏谦点点头,随即在我身边的沙发坐下。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像是揣着什么心事。

“乐仪啊,”他斟酌着开口,“最近有空多去陪陪你妈妈。她这些天总是魂不守舍的,我看着都心疼。”

游戏画面定格在暂停界面,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连苏谦也停下了笔,悄悄转过头来。

我放下游戏手柄,叹了口气:“tina去世都一个月了,她还没走出来吗?”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解,“亦玫有时候就是太多愁善感了。”

振华哥重重地叹了口气,身子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就是啊。可这次特别严重,整天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画出来的都是些灰蒙蒙的东西。我劝她出去散心,她也不听。”

乐仪的小脸顿时写满了担忧:“我明天放学就去看妈妈。上次去的时候,她连我最爱吃的菠萝包都没动。”

苏谦默默地从书桌前站起来,给振华哥倒了杯水,小声说:“舅舅别担心,妹妹去陪阿姨,阿姨一定会开心的。”

看着孩子们的反应,我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窗外的阳光正好,客厅里温馨依旧,可那个曾经像玫瑰一样绚烂的女人,却独自在阴影里凋零。

“也许,”我轻声说,“有些伤痛需要更多时间。”

更生姐带着黄书昀也来到了我家,苏谦也不写作业了,孩子们的欢笑声从客厅隐约传来,伴随着玩具火车运行的哐当声和稚嫩的惊呼,保姆阿姨们温和的交谈声如同安稳的背景音。

书房里则是另一番静谧天地。我取出珍藏的紫砂壶,熟练地温具、置茶、冲泡。热水注入的刹那,陈年普洱特有的醇厚香气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振华哥和更生姐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安静地看着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

“看着你泡茶的样子。”振华哥忽然开口,眼神因回忆而变得柔和,“那时你第一次来我们家见父母,就是这样不慌不忙地泡茶,动作标准得像个老茶客。”

更生姐接过我递去的茶盏,轻轻点头,振华哥嘴角含笑道:“都以为你是南方人,毕竟这泡茶的手艺,连我爸都点头称赞。”

白瓷茶盏中,茶汤红浓明亮,散发着岁月沉淀的香气。我低头轻嗅茶香,不禁笑了:“时间过得真快,快得都快忘记当年那个毛头小子是什么样了。”

书房窗外,夕阳正好。振华哥端起茶盏,细细品了一口:“这茶,还是当年的味道。”

茶香氤氲中,我们三人相视而笑。那些青涩的初见、紧张的见家长、共同经历的岁月,都融在了这一盏温热的茶汤里。时光改变了太多,却也留下了最珍贵的部分——那些经年不变的友情,就如同这壶老茶,越陈越香。

更生姐轻轻放下茶盏,瓷器与木质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望向我,语气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

对了,苏哲。她的声音很轻,tina说的你爱的那个人,是玫瑰吧?

噗——振华哥刚入口的茶差点喷出来,他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话,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因震惊而拔高,目光在我和更生姐之间来回扫视,更生,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更生姐没有理会我们两人的震惊,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我,那双看透世情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猜测,只有笃定。

不然呢?她微微前倾身子,声音压得更低,tina怎么会知道苏哲爱的人是谁?她临终前非要见你一面,说的却是让你和爱的人过一生。如果那个人是晓荷,你们明明已经在一起了,这话岂不是多余?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盏,喉结轻轻滚动。书房角落的老式座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每一秒都像是在拷问我的内心。

振华哥看着我沉默的反应,脸上的震惊渐渐转变为难以置信的恍然。他的嘴唇微微张开,目光由疑惑转为探究,最后定格在一种复杂的神情上。

苏哲......振华哥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你爱的人......真的是玫瑰?

窗外的夕阳正好偏移角度,一道金光斜射进书房,在空气中划出清晰的光束,尘埃在光束中缓缓飞舞。我望着那道光,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穿着红裙在阳光下旋转的黄亦玫,那个我从未真正放下的身影。

更生姐轻轻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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