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苏哲和陈疏影约会(1/2)
秋意渐深,苏氏宅园里的那几棵老银杏树,已然披上了一身璀璨的金黄。风过处,扇形的小叶子簌簌落下,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软绵绵的,沙沙作响。这景象,往年看来只觉得是季节更迭的寻常,今年却莫名让我品出了一丝焕新的意味。仿佛我沉寂许久的心湖,也被这金灿灿的色调,一点点地照亮、温暖了起来。
自那日从陈家归来,我的人生仿佛被悄然拨动了一个开关。我不再是那个将所有时间和精力都奉献给苏氏集团庞大机器的、冰冷的工作狂。我开始有意识地将那些原本属于会议、应酬和无穷尽文件的时间,大刀阔斧地切割出来,留给自己,更确切地说,是留给疏影、靖尧,以及修复我们那岌岌可危的家庭关系。
日历上,去陈家的行程被我用红色的笔一圈再圈,不再是偶然的、需要鼓起勇气的突击,而是成了固定的、带着期盼的惯例。
这天下午,我提前结束了集团的一个视频会议,没有像往常那样继续留在书房处理积压的文件,而是起身走到了衣帽间。我没有选择那些一丝不苟、带着商务气息的正装,而是挑了一件质地柔软的浅灰色羊绒衫,搭配一条休闲长裤。看着镜中的自己,似乎连眉宇间常年凝聚的沉郁都散开了些许。
“福伯,把我准备的东西拿上。”我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对候在门外的管家吩咐。
“是,少爷。”福伯应道,脸上带着一丝了然的、近乎欣慰的神情。他很快取来了几个精致的礼盒——给岳父的陈年普洱,他好这一口;给岳母的苏绣屏风摆件,小巧精致,正合她雅致的审美;给疏影的一套绝版古典音乐黑胶唱片,我知道她一直钟爱用黑胶唱机聆听那种带有温暖噪点的质感;还有给靖尧的一整套高级的天文望远镜配件,小家伙最近对星空着了迷。
车子行驶在熟悉的林荫道上,我的心境与第一次来时已大不相同。少了那份赴死般的忐忑,多了几分笃定的期盼,甚至还有一丝……类似于少年去赴心上人约会的、隐秘的雀跃。
到了陈家,依旧是那位阿姨开的门。这次,她的脸上不再有初次时的惊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习以为常的、甚至带着点欢迎意味的笑容:“姑爷来了,快请进。小姐陪小少爷在楼上玩拼图呢,夫人也在客厅。”
我点头致意,提着礼物走了进去。陈母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书,见到我,她放下书,摘掉眼镜,脸上露出一抹算是温和的笑意:“苏哲来了。”
“妈。”我走过去,将礼物一一奉上,“给您和爸带了点小东西,不成敬意。”
“人来就好了,每次都这么破费。”陈母客气着,但目光扫过那苏绣摆件时,眼里还是掠过一丝真实的喜爱。
“应该的。”我笑了笑,目光不自觉地向楼梯方向瞟去。
陈母了然地笑了笑:“疏影和靖尧在楼上,你去吧。”
我道了声谢,便快步上了楼。疏影的房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看到的一幕让我的心瞬间柔软成一滩春水。
地毯上,疏影正盘腿坐着,耐心地陪着靖尧拼一副巨大的航天主题拼图。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笼罩着他们母子俩。疏影侧着脸,神情专注而柔和,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她偶尔会伸手帮靖尧找到正确的碎片,低声指导着。靖尧的小眉头皱着,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爸爸!”还是靖尧眼尖,先看到了我,立刻丢下手中的拼图块,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来抱住了我的腿。
疏影闻声抬起头,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混合着惊讶和某种柔软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嘴角似乎微微向上弯了一下:“来了。”
“嗯。”我弯腰抱起靖尧,在他嫩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走到疏影身边坐下,很自然地将另一个礼物盒递给她,“路过一家唱片店,看到这套,想你可能会喜欢。”
疏影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是她非常喜欢的一位指挥家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经典录音。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低声道:“谢谢,很难得。”
“试试看?”我提议。
她点点头,起身走到房间角落那台保养得很好的 vintage 黑胶唱机旁,小心翼翼地取出唱片,放下唱针。很快,醇厚而富有层次的交响乐便流淌出来,充满了整个房间。
靖尧在我怀里扭动着,兴奋地指着拼图:“爸爸,你看!我拼到火箭发射台了!”
“真棒!”我毫不吝啬地夸奖,抱着他坐在地毯上,也加入了拼图的行列。疏影调试好唱机,也重新坐了回来。我们三个人,围着一副拼图,在古典乐的背景下,偶尔交流几句,大多是围绕着靖尧。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平和与……家常。
这种平和,是我在过去我们的婚姻生活中,都未曾细心品味和营造的。
坐了一会儿,我看时间差不多快到准备晚饭的时辰了。一个念头在我心中升起。
“疏影,”我看向她,语气带着一丝试探,“今天……我来下厨吧?”
她明显愣住了,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下厨?”
就连玩着拼图的靖尧也抬起头,奶声奶气地问:“爸爸会做饭吗?”
我笑了,带着点小小的得意:“当然会。只是以前……没什么机会展示。”在斯坦福求学的那几年,以及之后为了黄亦玫,我确实练就了一手不错的厨艺,只是从未给陈疏影做过。
“这……怎么好意思,让阿姨做就好了。”疏影有些犹豫。
“没关系,就当是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目光恳切地看着她。
她在我目光的注视下,最终轻轻点了点头,耳根似乎有些微微泛红。
我心中一阵雀跃,立刻起身,熟门熟路地走向厨房——来了几次后,我对陈家的格局早已不像最初那样陌生。
厨房里,阿姨正在准备晚餐的食材。看到我系着围裙进来,她惊讶得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地上:“姑……姑爷?您这是?”
“阿姨,今晚的晚饭交给我吧,您休息一下,给我打打下手就好。”我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卷起羊绒衫的袖子,开始审视流理台上的食材。
阿姨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一点点的期待。
我系上一条干净的格子围裙,这形象与我平日西装革履的样子大相径庭,但我却感到一种奇异的放松。我开始指挥若定,像处理一份复杂的商业合同一样,规划着今晚的菜单:清蒸东星斑,要火候恰到好处,肉质鲜嫩;蟹粉豆腐,蟹粉是现拆的,考验耐心和细致;一道清淡的芦笋炒百合,色彩清爽;再炖一个岳母喜欢的花胶鸡汤,温补滋养。
洗、切、调味、颠勺……那些沉睡在肌肉记忆里的技能,在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中渐渐苏醒。我专注地盯着火候,偶尔尝一下汤汁的咸淡,神情认真得仿佛在主持一场重要的董事会。
阿姨在一旁看着,从最初的惊疑,到后来的啧啧称奇:“姑爷,没想到您还有这一手!这刀工,这架势,比我们专业做饭的都不差呢!”
我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成就感。这种成就感,不同于拿下一个大项目,它更具体,更充满烟火气,也更……能温暖人心。
不知何时,厨房门口多了两个身影。是陈母和听到动静好奇跑过来的陈少康。
陈母看着在灶台前忙碌的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她印象中的我,是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在社交场合言谈得体却始终带着距离感的苏氏继承人,是斯坦福的高材生,是拥有庞大商业帝国的成功者。她或许从未想过,这个“姑爷”还会系着围裙,沾染一身油烟,做出如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妈,少康,”我回头看到他们,笑了笑,“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陈少康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哇哇大叫:“姐夫!你也太深藏不露了吧!这香味,把我馋虫都勾出来了!不行,我得拍个照留念,这简直是历史性时刻!”他说着真的掏出手机,对着我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陈母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极其复杂,有惊讶,有审视,但最终,化为一种更深层次的、带着些许探究和……或许是重新认识的意味。她缓缓开口道:“苏哲,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你还有这本事。”
我一边将蒸好的鱼取出,淋上热油和蒸鱼豉油,一边语气平和地回答:“以前在国外读书,自己瞎琢磨的。回来以后忙,就生疏了。现在……正好练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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