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裂虚（2/2）

得到玄蛄老者这本命精血的献祭，原本光芒黯淡的彼岸舟，仿佛回光返照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那光芒不再是暗金色，而是一种纯净的、仿佛能照透万古迷雾的“无暇之光”！

舟首的撞角在这无暇之光的包裹下，变得近乎透明，其尖端，一点极致的“破”之真意凝聚，仿佛能洞穿一切阻碍，超脱一切束缚！

咔嚓！

一声轻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仿佛响彻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那无暇之光的撞角，竟然真的……刺穿了寂灭巨手的掌心！在那绝对“无”的规则显化上，硬生生凿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点，但对于超脱而言，已足够！

“冲！”

玄蛄老者气息萎靡，却声嘶力竭地吼道。

彼岸舟化作一道无暇流光，顺着那被凿开的微小缺口，如同挣脱了渔网的鱼儿，瞬间钻了出去，消失在那片被绝对寂灭笼罩的区域之外！

那只庞大的寂灭巨手猛地握拢，却抓了个空，只将那片虚空彻底捏成了永恒的“无”。巨手停顿了片刻，仿佛带着一丝疑惑与震怒，缓缓缩回了寂灭之海的最深处，消失不见。

只留下那片彻底死寂、连“无”这个概念都显得多余的绝对虚空，证明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逃离。

……

一阵天旋地转，仿佛经历了无数时空的颠簸与挤压。

当林默三人再次恢复感知时，发现彼岸舟正航行在一片光怪陆离、色彩斑斓的通道之中。这里不再是死寂的黑暗，也没有了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但充斥着混乱的空间乱流和扭曲的时间碎片。

他们似乎闯入了一条极不稳定的……空间隧道？或者说，是彼岸舟强行撕裂寂灭之海壁垒时，打开的临时通道？

“成……成功了吗？”石啸天喘着粗气，看着舟外那飞速后退的扭曲光影，心有余悸。

紫菡仙子也松了口气，连忙查看自身伤势，并担忧地看向舟首的玄蛄老者和中央平台旁的林默。

玄蛄老者盘坐在船首，气息微弱，仿佛随时会油尽灯枯，但他浑浊的眼中却带着一丝欣慰。他成功了，凭借林默的源初之力和自身的牺牲，终于驾驭彼岸舟，冲出了那片囚禁他无数岁月的绝地。

林默也缓缓收回按在平台上的手，脸色苍白，体内力量消耗巨大，但眼神依旧明亮。他感受着通道外那虽然混乱、却蕴含着勃勃生机的各种能量气息，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他们，真的逃出来了！

然而，没等他们高兴太久，整个彼岸舟再次剧烈一震！

通道前方，并非预想中的稳定星空，而是一片……支离破碎、漂浮着无数大陆残骸、弥漫着毁灭与末法气息的……世界废墟？

“这是……哪里？”紫菡仙子看着舟外那惨烈的景象，失声问道。

玄蛄老者强提精神，观察片刻，眉头紧锁：“不对……彼岸穿梭受到了寂灭意志最后干扰，坐标出现了偏差。这里……似乎是一个刚刚经历过‘大破灭’，天道崩毁，灵机溃散的……死界边缘？”

他的话音刚落，前方那片世界废墟的深处，一股虽然远不及寂灭之源恐怖，却带着疯狂、贪婪与毁灭欲望的暴戾气息，猛地苏醒，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饿狼，朝着刚刚脱离险境、舟体残破、气息衰弱的彼岸舟，急速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