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裂虚（1/2）

那只寂灭巨手，仿佛是由整个寂灭之海的意志凝聚而成，其庞大已超越了体积的概念，更像是一种规则的显化。它缓缓合拢，五指所及之处，空间不是破碎，而是直接化为绝对的“无”，连时空的碎片都不复存在，只剩下永恒的死寂。

彼岸舟化作的暗金神虹，在这只巨手面前，渺小得如同扑向烈焰的飞蛾。

恐怖的压迫感不仅仅是力量上的，更是源自存在本源的否定。石啸天和紫菡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在了虚空，连呼吸和思维都变得极其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死亡的阴影覆盖下来。

玄蛄老者须发贲张，枯槁的身躯仿佛与整个彼岸舟融为一体，暗金光芒冲天而起，对抗着那无处不在的寂灭意志。舟身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仿佛随时会解体。

“还不够！源初之力，全部爆发！”玄蛄老者嘶哑的声音传入林默耳中。

林默双目赤红，将体内源初之心碎片的力量毫无保留地激发！温暖而磅礴的源初洪流，如同开闸的洪水，疯狂涌入彼岸舟核心。同时，他初步统御的生灭之力也在周身流转，左眼生机右眼寂灭的异象再次浮现，形成一个微弱的平衡领域，勉强抵御着外界那纯粹的“无”之侵蚀。

得到更强的力量支撑，彼岸舟前端那狰狞撞角爆发的光芒愈发璀璨，仿佛化作了一柄能凿穿万古轮回的利矛！

“彼岸……超脱！”

玄蛄老者发出一声蕴含道韵的怒吼，操控着彼岸舟，不再试图绕过那合拢的巨手，而是将速度提升到极致，义无反顾地朝着巨手最中心、那寂灭意志最为凝聚的掌心，悍然撞去！

以点破面！这是唯一生机！

轰——！！！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碰撞发生了。

没有声音，因为声音的传播介质在接触的瞬间就已湮灭。

没有光热，因为光与热在极致的“无”面前亦被吞噬。

只有一种概念的对撞，是“超脱”的彼岸，与“归寂”的守门，最本源的冲突！

暗金神虹与灰色巨掌悍然相交！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扭曲。

林默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毁灭力量顺着舟身传递而来，即便有生灭之力守护，他也感觉自己的肉身和神魂仿佛要被寸寸碾碎、化为虚无！他死死支撑着，将更多的源初之力注入，同时疯狂运转万噬源经，吞噬着那渗透进来的、丝丝缕缕的恐怖寂灭意志，将其强行炼化！

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守门人的寂灭意志层次太高，炼化一丝都极其艰难，带来的痛苦远超之前，但他别无选择！

石啸天和紫啸天更是鲜血狂喷，若非彼岸子舟本身的神异以及玄蛄老者分心护持，只怕瞬间就已灰飞烟灭。

彼岸舟的暗金光芒在与灰色手掌的对抗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舟身之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仿佛下一刻就要崩解。

而那寂灭巨手，虽然被阻了一瞬，合拢的趋势却并未停止，五根仿佛由无数世界墓碑垒砌的手指，依旧缓缓弯曲，要将这敢于挑衅寂灭的“异物”，彻底握于掌中，归于虚无。

“难道……真要陨落于此？”紫菡仙子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就是现在！”玄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一拍自己胸口，一口泛着奇异金芒的本命精血喷出，洒落在彼岸舟的操控核心之上！

“以我残躯，奉为牺牲，纪元之舟，助我……裂虚！”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