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奈心与收获(2/2)
李依婷站起来:“你下周再来,我帮你想办法。现在脱下硅胶义具做护肤……”
李凌波边脱衣服边问:“上次搜山的事,上级怎么说?”李依婷从包里取出护肤品,语气恼火:“副局季芷悦,那家伙是爸的政敌,搜山是他要求应付上级压力。无功而返就把责任全推给我爸……”
……
虎口寨村口的傍晚。寒风卷着枯草,天色阴沉。几堆废弃的柴火垛散乱地堆在角落。
张翠花正抱着一捆刚捡的柴火往家走,忽然听到柴火垛后面传来压抑的闷哼和拳脚到肉的沉闷声响,夹杂着几声恶狠狠的咒骂。
“妈的,疤爷的钱也敢拖?活腻歪了!” “再给你三天!还不上,卸你一条腿抵利息!”
几声重击后,脚步声快速远去。张翠花犹豫片刻,警惕地绕到柴火垛后。
只见王有才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棉袄被扯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渗血,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他痛苦地咳嗽着,试图爬起来,却又无力地跌坐回去,像一滩烂泥。
张翠花换上村妇应有的惊惶和同情,快步上前蹲下: “哎呀!有才兄弟?这…这是咋的了?谁把你打成这样?”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伸手想扶又似乎不敢碰他。
王有才抬起没肿的那只眼,看到是张翠花,泪水瞬间混着血水淌下来,声音嘶哑破碎,充满绝望: “翠…翠花姐…是…是赌场的人…黑鹰…他们…他们不是人啊…”他猛地抓住张翠花递过来的手帕,胡乱擦着脸,却越擦越狼狈。
张翠花 看着他凄惨的样子,心头被那真实的绝望刺痛了一下——为了钱,人可以把自己糟践到什么地步?: “造孽啊!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欠…欠了多少啊?”
王有才像是抓住了倾诉的救命稻草,哭嚎得更响,身体因激动和寒冷剧烈发抖: “我…我也不想赌啊翠花姐!我娘…我娘她快不行了!肺痨,咳血…躺炕上大半年了!没钱抓药啊!亲戚都借遍了,人家都躲着我…我…我没办法啊!就想着去赌场碰碰运气,万一…万一赢点钱呢?就能给我娘抓药了…呜呜呜…”他捶打着自己的头,“可…可手气背啊!越输越多,欠了疤爷三千块…利滚利…现在…现在五千都不止了!我…我真山穷水尽了翠花姐!我娘…我娘等不了了啊!” 他的哭声凄厉绝望,在寒风中格外刺耳。
张翠花面上却满是同情和忧虑,轻轻拍着他的背:“哎哟…有才兄弟,快别这样…这…这赌博就是个无底洞啊!你听姐一句劝,别再去沾了!再赌下去,你娘知道了更得伤心死!赶紧想想别的法子,找个正经活计干才是正路啊!”她语气恳切,完全是一个善良村妇的规劝。
王有才哭声戛然而止,肿眼泡里闪过一丝急切,猛地抓住张翠花的胳膊,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活计?哪…哪有活计啊翠花姐!这穷山沟,鸟都不拉屎!我…我娘她等不了啊!药…药不能停!”他喘着粗气,眼神充满哀求,“翠花姐…你…你心善!你帮帮我!借我…借我五百块!就五百!我…我给我娘抓了药,立马就去县里找活!给人扛大包、掏粪坑都行!我…我一定还你!我王有才对天发誓!” 他举起脏污的手,指天画地,神情激动而“真诚”。
张翠花脸上瞬间露出极其为难的神色,眼神躲闪,轻轻但坚定地抽回自己的胳膊,声音带着怯懦和歉意: “有才兄弟…你…你这说的…我…我哪有钱啊!”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柴火,仿佛那是她的全部家当,“我…我嫁过来,那两万彩礼…一分也没拿到!”
王有才眼中希望的光芒迅速黯淡,急切地打断她: “真没有?!翠花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他试图再次抓住张翠花的衣袖。
张翠花连忙后退一步:“不行不行!有才兄弟……要不我跟阿狗他说说……”一听到要跟阿狗说,王有才脸色就阴了下去:“不能跟他说,他那么小气,肯定不会答应。翠花……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谢谢你的好意,我走了。”说完爬起来,拍拍裤子转身狼狈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