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铁锈门与烫金合同(1/2)

初夏的蝉鸣在香樟树上叫得正欢,潘逸冬把冠军奖金信封捏得发皱,背包里的奖牌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刚走到俱乐部铁门前,就看见闫昆被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逼到墙角,褪色的训练服蹭着生锈的铁门,刺耳的摩擦声混着蝉鸣,刺得人耳膜生疼。

“怎么回事?”潘逸冬拨开人群冲过去,后背的汗水被穿堂风一吹,瞬间凉透。

闫昆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喉结在泛着油光的皮肤上滚动:“赵祥派人来封俱乐部,说我们违规经营。”

阳光透过铁门缝隙,在几个人脸上切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潘逸冬一把扯住正往门上贴封条的男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凭什么?这俱乐部开了二十年了!”

对方冷笑一声,从牛皮纸袋里抽出文件,纸张翻动的声音混着蝉鸣,格外刺耳:“总队批文白纸黑字,未经审批就是违规。”

眼看着气氛就要失控,一声熟悉的咳嗽穿透混乱。杨教练被师母搀扶着从树荫下走来,藏青色中山装空荡荡地挂在佝偻的身上,额角的白发被汗水黏在皱纹里。

“都住手!”老人沙哑的呵斥让所有人都僵在原地。他扶着铁门喘着气,布满老年斑的手抚过“乒乓球俱乐部”的铜牌,金属表面还留着午后的余温。

潘逸冬望着师父凹陷的眼窝,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省赛失利,也是这双手揽住他颤抖的肩膀。

“师父,咱们去找赵祥理论……”他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别折腾了。”杨教练摆了摆手,目光掠过爬满爬山虎的训练楼,叶片在风中翻出银白的背面,“我这身子撑不了多久,俱乐部没了资金,你们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名片,边角被汗水浸得发皱,“这几家俱乐部愿意签你们,都是正规路子,一会跟我去签约。”

人群渐渐散去,夕阳把师徒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潘逸冬追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老人:“师父,医生说您坚持吃药做手术还有希望。”

杨教练苦笑着,枯黄的手指轻轻拍了拍他手背:“别傻了,进口药一盒顶你半年工资。你正是出成绩的时候,别被我拖累。”

“我哪儿也不去!”潘逸冬猛地甩开师父的手,转身时带起一阵热风,吹落了石阶上那张写着“冠军奖金”的收据。他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却不敢回头——怕看见师父眼里的泪光,更怕看见自己无能为力的模样。

与此同时,香港浅水湾的落地窗外,维多利亚港的霓虹次第亮起。

孙明义端着董叔递来的普洱,茶盏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激动的镜片。

“你的规划确实有前瞻性。”董叔转动着翡翠扳指,镜片后的目光像鹰隼般锐利,“但想在海城立足,必须签下潘逸冬。”

孙明义握紧了发烫的茶杯。作为曾经的运动员,他太清楚那个年轻人的价值——不仅是赛场上的天赋,更是骨子里不服输的韧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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