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不争沃土，受命抚夷（2/2）

他抬起头，迎上刘焉和董扶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坚定：

“承蒙州牧大人信任，给予吴刚选择之权。经过深思，吴刚愿往牂牁郡。”

“牂牁？”

刘焉脸上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他微微前倾身体，

“吴先生，牂牁地处偏远，山高林密，蛮族众多，瘴气弥漫，乃是益州有名的贫瘠艰险之地。先生为何独独选中此处？”

他的惊讶并非完全伪装，在他看来，吴刚手下兵精将猛，就算不去啃朱提、建宁那样的硬骨头，至少也该选个像梓潼那样靠近中枢、潜力更大的地方，为何偏偏看中了这块“不毛之地”？

吴刚早已准备好说辞，他神色坦然，拱手道：

“大人明鉴。正因为牂牁郡地处偏远，各方势力分散，不易引来强大势力的干预，正适合吴刚这等初来乍到、兵力有限之人徐徐图之。其地虽贫，然蛮族勇悍，若能收服，亦可成为一支助力。且其地连接荆州、交州，若能打通商路，未来或可成为益州通往东南之门户。吴刚不才，愿为大人经营此地，使其成为益州稳固之东南屏障。”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牂牁郡确实势力分散，适合他这种小股力量初期发展，且地理位置有其战略价值。假的部分是，他真正的目的，远不止于此。

刘焉闻言，细想之下，结合吴刚目前仅有的人马实力，似乎也“想通”了。去朱提、建宁是送死，这选择看似最差、实则自主权可能更大的牂牁，倒也不失为一种稳妥甚至“聪明”的选择。他心中对吴刚的评价，不由得又调低了几分，认为此人或许有些勇力和小聪明，但缺乏开拓进取的魄力，难成大器。

“原来如此。”

刘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然”和“赞许”的神色，

“先生思虑周详，不贪功，不冒进，实乃老成持重之举。好！既然先生心意已决，老夫便如你所愿！”

他示意董扶取来早已准备好的空白任命文书和印信，亲自提笔，沉吟片刻，写下了对吴刚的任命：

“兹任命吴刚为抚夷校尉，权摄牂牁郡军事，许其便宜行事，剿抚地方，以安边境。”

这是一个临时性的、侧重于军事和安抚蛮夷的军职，权力可大可小，全看执行者的能力和手段，正好符合刘焉对吴刚的“考验”定位。

写完后，刘焉盖上自己的益州牧大印，将文书递给吴刚，神色郑重：

“吴校尉，此任命即刻生效。半年之期，亦从今日起计！望你不负老夫所托，在牂牁郡有所作为。半年之后，无论成果如何，老夫在此，静候佳音，并兑现承诺！”

“谢大人信任！”

吴刚双手接过那份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任命文书，躬身拜谢，

“吴刚定当竭尽全力，为大人安定牂牁！”

目的达成，吴刚不再多留，便起身告辞。刘焉和董扶又勉励了几句，亲自将他送至书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