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不争沃土，受命抚夷（1/2）

半月时间，转瞬即逝。

这日，董扶亲自来到吴刚住处，传召他前往州牧府议事。

吴刚心知，决定方向的时刻到了。他整理衣冠，带着黄忠、典韦二人，再次踏入那座象征着益州最高权力的府邸。

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蜀地早春的些许湿寒。刘焉端坐主位，面色红润，比起初到时更多了几分封疆大吏的威仪。董扶陪坐一旁，依旧是那副智珠在握的淡然模样。贾龙和赵韪也在场，显然此次议事规格颇高。

“吴先生来了，请坐。”

刘焉态度和煦，指了指下首早已备好的座位。

“谢大人。”

吴刚躬身一礼，从容落座。

寒暄几句后，刘焉切入正题，目光看向董扶：

“公佑，你将目前探知的情况，与吴先生分说一番。”

董扶微微颔首，取出一卷粗略的益州舆图，在众人面前的案几上铺开。他手指点向地图北部和西部：

“明公虽已就任，然益州地广，蛮汉杂处，政令通达尚需时日。据目前所知，北部汶山郡，郡内羌氐部落林立，汉官政令难出治所；西北阴平郡，地处边陲，道路险峻，与陇西接壤，多有豪强自立；东北梓潼郡，虽近蜀郡，然郡内亦有大小股黄巾匪患盘踞，太守所能控制之地，不过城池周边。”

他的手指继而向南移动，越过长江，指向益州南部那片更为广袤、在舆图上标注也更为简略的区域：

“至于南方，情况更为复杂。朱提郡，太守拥兵自重，据险而守，麾下可用之兵，据闻不下两万；其南建宁郡，地广人稠，蛮族势力强大，郡府与地方豪帅关系错综，能调动的力量恐有五万之众；再往东南，牂牁郡，地处高原，山岭纵横，瘴疠横行，汉民稀少，多为彝、濮等族聚居，郡治且兰城形同虚设，各方势力割据，其总人口……预估不过数千户，兵力更是分散薄弱。”

董扶介绍完毕，收回手指，看向吴刚，语气平和：

“吴先生，此即目前益州尚未完全纳入明公掌控，或需‘清扫’之地。不知先生，意属何方？”

书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吴刚身上。贾龙眼神锐利，带着审视；赵韪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刘焉则面带微笑，看似随意，实则也在仔细观察吴刚的反应。

吴刚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看似在认真权衡，心中却早已有了决断。

汶山、梓潼？这些地方距离蜀郡太近，处于刘焉势力的直接辐射范围之下。自己若在此地发展，无异于在刘焉眼皮底下扩张，必然处处受制，难以施展拳脚。而且，这些地方距离自己的根基——远在荆南巴郡交界处的龙虎寨，实在是太遥远了！后勤补给、人员调动、信息传递都将成为巨大的难题。

龙虎寨是他起家的根本，不仅有经营已久的营垒、初步建立的工坊体系，更重要的是，在他出发护送刘焉之前，寨子附近发现了储量可观的铁矿！这才是未来发展的命脉所在！绝不能轻易舍弃。

南方的朱提、建宁？董扶给出的数据或许有所夸大，但即便打个折扣，这两郡的兵力也远非自己目前这千余人可以正面抗衡。以卵击石，智者不为。

那么，剩下的选择，似乎就只有……

吴刚的手指，最终落在了地图上那个位于益州东南角，看似偏僻、标注也最为简略的区域——牂牁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