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阿福烧了假身份,真成了通缉犯(1/2)
那片深海的歌声在我脑中还未散尽,床上的小桃便睁开了眼。
她的眼神清澈得像雨后初晴的天,没有一丝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迷茫。
阿福一个箭步冲过去,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小桃的目光在我们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阿福身上,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说什么。
她张开嘴,喉咙里却只挤出一阵嘶哑难听的气音,像是破旧风箱在拼命拉扯。
阿福的眼泪当场就滚了下来。
我心里也是一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种邪术,伤的根本就是人的“声之魄”。
可小桃脸上没有绝望,更没有眼泪。
她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竟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同样破碎不堪,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颤的坚决。
“嗓子坏了,还能用嘴说。”她用气声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当晚,她没让我们任何人帮忙,自己撑着坐起来,拿起桌上我用来画符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在指尖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涌出,她看也不看,直接在斑驳的墙壁上,用血指写下了一行行字。
那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杀伐之气。
是《打渔杀家》里萧恩的词:“叫他白白地只当便宜,俺萧恩岂肯就此罢疑!”
她指着墙上的血字,对早已泣不成声的阿福说:“背。一字一句,把这股气,背进骨头里。”
我看不下去,上前想劝阻她,她指尖的伤口还在流血。
她却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用那破锣般的声音艰难地说:“你靠符剑杀敌,我靠声音唤醒人——咱们走的是一条路。”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
是啊,我们走的是同一条路,只是兵器不同。
阿福通红着眼眶,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不再哭了,而是像个最虔诚的学生,对着那面血墙,一字一句地将台词背诵下来。
那一夜,他将自己所有的愤怒、不甘和死里逃生的后怕,全都灌注进了这些词句里,用我们改装过的那台留声机,刻录成了一张独一无二的唱片。
他要去租界的广播站,让全上海都听见这渔夫的怒吼。
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王掌柜的密报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日军已经查明了“乱频碟”的来源,锁定了城西那家废弃的印刷厂,一张通缉令贴满了大街小巷——搜捕“印刷厂叛徒阿福”,悬赏五百大洋。
更糟的是,密报里提到了一个叫“识心镜”的东西,说是升级版,能捕捉到特定范围内,任何接触过道术玄法之人的情绪波动。
阿福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他接触过小桃的歌声,接触过我画的符,身上早已沾染了我们这些人的“气”。
只要他带着那张充满怨气的唱片靠近广播站,情绪稍有激动,就会像黑夜里的火炬,瞬间被识心镜锁定。
到那时,他必死无疑。
阿福捏着那张唱片,手背青筋暴起,满眼都是不甘。
我思忖良久,从贴身处取出一枚温润的玉佩。
这是爷爷留给我的,里面用秘法封存着一道他亲手绘制的“匿形符”,是真正的保命之物,能暂时将人的气息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如同石沉大海。
我将它交到阿福手中,郑重叮嘱:“贴身藏好,它能帮你隐匿气息,但切记,不可主动引导它的力量,否则灵符反噬,神仙难救。”
三天后,我们等来了消息。
虹口区的日军广播电台,突然播报了一则所谓的“皇军胜利特别播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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