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地底下藏着老祖宗的脾气(1/2)

残垣断壁在月光下像是沉默的巨兽骨骸,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混合的焦糊味。

我喘着粗气,一一清点着伤亡,每一个倒下的弟兄都像一柄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小桃靠在一截断墙边,正用袖子用力擦着嘴角的血,我快步走过去,想扶她,她却摆了摆手,对我咧嘴一笑。

她想说话,喉咙里却只发出嘶哑的破风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的嗓子,在刚才的嘶吼和浓烟中被毁了。

可她的眼睛亮得惊人,用力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几具日军尸体,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最后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读懂了她的意思,她在说:“值了。”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发酸。

我转过身,不敢再看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目光落在脚下一片瓦砾中。

一块断裂的石碑角吸引了我的注意,我俯身拨开碎石,将它挖了出来。

石碑只有半块,上面用一种古朴的匠体字刻着八个字:“艮位藏鼎,以镇幽冥。”

这字体……很眼熟。

我立刻叫来王掌柜,他扶了扶老花镜,凑近了端详半晌,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明代工部官造的‘密档印记’!错不了!我年轻时在京城琉璃厂当学徒,见过一块先帝爷赏赐下来的镇纸,就是这种字体!”他压低声音,神情激动又紧张,“小东家,若说‘艮位’,正是咱们这城的正南方位。城南赵家,祖上从永乐爷那会儿起,就是给皇家修皇陵的,他们家不看图纸,只靠一代代口传心授的‘地脉图’!这鼎的下落,恐怕只有他们知道!”

事不宜迟,我立刻带着王掌柜和小桃,连夜赶往城南。

赵家的铁匠铺隐在一条深巷里,炉火早已熄灭,只剩一扇紧闭的木门,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我们敲了半天门,里面只有一个苍老而警惕的声音传来:“天黑了,不接活,各位请回吧。”

王掌柜刚想报上名号,我伸手拦住了他。

我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摸出那枚温润的祖传玉佩,将真气渡入其中,对着门缝,用一种特定的频率低声念出一段口诀:“天门锁,地户关,玄机一线穿。”

这是《天玄道经》中记载的“鲁班锁心诀”,是天玄一脉与古代工匠门派之间流传的最高信物暗号。

话音刚落,门内“哐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

片刻后,门轴发出“吱呀”的呻吟,一个头发花白、满脸沟壑的老铁匠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死死盯着我手中的玉佩,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敬畏,嘴唇哆嗦着:“天玄……传人?”

得到我的肯定后,赵铁匠二话不说,将我们引入后院,颤抖着双手搬开一口积满灰尘的水缸,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窖入口。

他点亮一盏油灯,领我们下去。

地窖中央的石台上,赫然摆放着一口巴掌大小的青铜鼎模型,样式古朴,气势非凡。

“这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赵铁匠的声音带着宿命般的颤音,“祖上留下遗训,说终有一天,会有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带着信物来取走它。真正的镇物……在西山水潭底下。”他顿了顿,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但潭底有前朝工匠设下的‘螭吻机关’,那玩意儿认活气,但凡活物靠近,触之即死,绝无生路。”

西山水潭宛如大地睁开的一只黑瞳,静静地凝视着夜空,连月光都照不透那深不见底的幽暗。

水面上漂浮着几具身体肿胀的尸体,他们身上穿着的,是日军特种工兵专用的潜水服,显然,他们也找到了这里,却悉数丧命于此。

我让阿福带着绳索和铜锣在岸边接应,自己则吞下一颗师父留下的“避水丹”。

丹药入腹,一股清凉之气瞬间游走四肢百骸,我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绵长,仿佛与这潭水融为一体。

我手持桃木剑,一头扎进冰冷刺骨的潭水。

越往下潜,光线越是暗淡,水压也越来越大,耳边只有自己心跳的闷响。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终于触及坚实的地面。

在玉佩散发的微光照耀下,一座宏伟的石宫赫然出现在眼前。

宫殿门楣上,龙飞凤舞地刻着八个大字:“永乐四年,钦建镇渊阁”。

好大的手笔!

竟然在水下建了这么一座地宫!

我心中震撼,正要伸手推那两扇巨大的石门,异变陡生!

一道腥绿色的液体从门缝中缓缓渗出,在水中扭曲、凝聚,最后竟化作一张模糊的人脸,发出断断续续、如同梦呓般的低语:“莫开……莫开门……里面……里面关着吃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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