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鬼子没炸我的耳朵,却炸了我兄弟的命(2/2)

瞬间,一股极度的恐惧与不甘涌入我的感知——李志远临死前并非无声!

他拼尽了全力想要喊出某个名字,却被一股阴冷至极的音波逆冲脑髓,那股力量将他即将冲出喉咙的声音硬生生地压了回去,声音的能量在他脆弱的脏腑内炸开,爆体而亡!

这不是邪术,这是一种比邪术更恶毒的“心理诛心”!

凶手利用了他发声的本能,让他在最想呐喊的瞬间,被自己的声音杀死,在极度的恐惧中自我封喉。

就在这时,我腕间的玉佩微微发烫,悄然在我眼前投射出一道淡蓝色的光幕,上面清晰地勾勒出一条昨夜的人员行动路径。

路径的主人,曾混迹于“吼叫节”最激昂的人群之中,全程沉默不语,却在每一次万众呐喊的声浪达到顶峰时,他藏在袖中的指尖都会微微抽搐一下,像是在无声地计数,又像是在汲取着什么。

我明白了,他在收集“声音”的力量,或者说,他在寻找最响亮、最纯粹的那个“声音源头”。

我没有惊动任何人,从发髻上取下一根古朴的木簪,以簪尖蘸取李志远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就地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迅速逆向绘制出一座“听魂阵”。

阵法的方位,则依据王掌柜遗方中所载,用一小撮特制的“鸣砂”精准布列。

此阵,能以人死前最后一口咽下的气息为引,短暂重现杀他之人的虚影。

当最后一粒鸣砂落下,阵法完成的刹那,整个地下室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一道模糊的虚影在阵法中央缓缓浮现。

那是个穿着一身破旧军装的男子,眼窝深陷,神情麻木,胸前赫然挂着半块染血的铜牌。

他的嘴唇不断开合,做着嘶吼的口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无声的咆哮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怨恨。

我猛然认出了他——他正是二十年前随爷爷一同调查“天韵戏班”灭门案的密探副手,也是地图前那位年轻军官的父亲!

他没有死!

二十年前他并非战死沙场,而是被俘后,遭到了那个名为“文化净化会”的邪恶组织毒手,被炼成了一具没有自我、只懂服从命令的“静默人傀”!

他们将他像一颗棋子般埋入民间,等待了整整二十年,只为在今天,用他的手,来刺杀那些刚刚觉醒的、为中国发声的传播者!

就在我心神剧震的瞬间,腕上玉佩嗡鸣一声,光幕上的影像陡然切换,竟显现出江防司令部最高密室的最新动向!

画面中,那个年轻的军官,那个刚刚失去了挚友李志远的青年,正双眼通红地站在巨大的军用地图前。

他颤抖着手,将父亲遗留下的那半块铜牌,死死地按在了地图上的一个特殊坐标点——正是汉口第三条主龙脉的“咽喉共振区”!

一旦引爆,整座江城的龙脉将被彻底锁喉,万千民众积攒的抗争之气,将瞬间化为乌有!

而更让我如坠冰窟的是,他眼中泪光未干,手中紧握的配枪,枪口却已然对准了刚刚冲进来,向他通报李志远死讯的联络员。

我瞬间明白了敌人最毒辣的一步棋。

我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一股怒火从胸腔直冲天灵盖。

“你们不只灭我们的声音……还想让我们亲手,杀了自己人?”

话音未落,我的身形已化作一缕青烟,遁入了江岸边浓重的晨雾之中。

这一仗,不再是简单的斗法,而是要抢在那声代表着背叛与绝望的枪响之前,把这被扭曲了二十年的真相,狠狠地吼进我那兄弟的耳朵里!

江雾瞬间化为冷雨,砸在我的脸上,也砸在江防司令部那栋森然的石头建筑上。

冰冷的雨水,恰好能掩盖我所有的声音与杀气。

他扣下扳机只需要一秒,而我,必须在这一秒之前,把爷爷和两代人的真相,带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