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鬼子没炸我的耳朵,却炸了我兄弟的命(1/2)
那道疤痕,如同一枚烙印,瞬间烫穿了我的记忆。
爷爷的故事里,那头恶鬼并非寻常山精野怪,而是以“声音”为食的东瀛邪物。
而这疤痕,是爷爷为守护一座城的嗓子留下的功勋章。
汉口的天,亮得又快又烈。
晨光像金色的刀子,劈开残存的夜雾,将整座城市的轮廓勾勒得无比清晰。
街头巷尾,一夜之间贴满了手写的标语,墨迹未干,字字泣血——“我们不说日语!”“中国有声!”。
茶馆里,说书先生的惊堂木拍得震天响,说的不是才子佳人,而是岳武穆精忠报国;巷子口,扎着羊角辫的孩童跳着皮筋,嘴里哼唱的,竟是昨夜“吼叫节”上那段悲壮的《忠烈图》。
压抑了一夜的愤懑与不屈,在此刻喷薄而出,整座江城仿佛一头从噩梦中挣扎醒来的雄狮,发出了第一声属于自己的咆哮。
我站在钟楼的残影之下,冰冷的石砖还残留着昨夜人群的温度。
我正准备收起贴身的符囊,腕间的龙纹玉佩却猛地一震,那股热流并非预警时的刺痛,而是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强烈共鸣!
不等我反应,玉佩表面竟自动浮现出一片朦胧的光影,一段尘封的影像冲入我的脑海。
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雪夜,地点是早已斑驳的北平城墙。
爷爷穿着厚重的棉袍,身形挺拔如松,他身旁站着一名身穿旧式军装的军官,军帽压得很低,帽檐下的双眼亮得惊人。
风雪中,两人各自从怀中取出一物,竟是两块可以合二为一的铜牌。
他们将铜牌对合,发出清脆的金石之声,然后,那军官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对爷爷说:“若我死了,替我听一听春天的声音。”
镜头拉近,我清晰地看到了那军官的脸。
他的眉心,一道淡青色的旧疤分明,正是昨夜在地图前,那个年轻军官口中早已“为国捐躯”的父亲!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原来如此,原来这份因果早已在二十年前就已种下。
我尚未从这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腕间的“闻心符”突然传来急促的三下搏动,如同心脏被人重击。
这是我和小桃预设的最高警讯——血案警讯!
顾不得再想其他,我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残影穿过苏醒的街巷,直奔警讯传来的方位——武昌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也掩盖不住地下室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与怨气。
推开通风口的铁门,眼前的一幕让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爱国学生领袖李志远,那个昨夜在台上振臂高呼的年轻人,此刻正无声无息地倒在通风井旁。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七窍也未流血,唯独喉结处,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塌陷,仿佛被人用无形的大手,从内部生生捏碎了声带和喉骨。
更让我心惊的是,他至死都紧紧攥着一只手,手心里是一张被揉得发皱的泛黄照片。
我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指,那照片正是昨夜被彻底摧毁的“音神像”的一块残片。
而在残片的背面,一行殷红的血字触目惊心:“下一个,是你说话的人。”
这行字,不是写给李志远的,而是通过他的死,写给我们所有人的。
我俯下身,双指并拢点在他的眉心,体内的元婴之力如涓涓细流,缓缓渗入他早已冰冷的识海。
我试图捕捉他最后残存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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