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死孩子背上的送货单（2/2）

两个打手堵在门口，手里的铁棍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误会，误会！”我佯装踉跄后退，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影遁符。

吴掌柜的笑像条毒蛇，一步步逼近：“你当这县城里的官都是瞎子？

有些’货‘，是给船上老爷们请神用的。“

他抬手要拍符，我猛地把账本塞进怀里，激活影遁符。

三个分身瞬间炸开，朝不同方向窜去。

打手们骂骂咧咧追过去，我却反身跃上屋顶。

月光照在吴掌柜脸上，他仰头时，我看见他耳后纹着朵菊花——是日本阴阳师的标记。

“柳半愚！”我咬破指尖在玉佩上画了道引魂诀，残魂从玉佩里飘出来，被阴气撕扯得支离破碎，“船上老爷是谁？

在哪交易？“

“每月十五...江心浮灯会...”他的声音像破风箱，“灯笼里...是人油...阿囡的灯...在第三盏...”

话音未落，残魂被阵黑风卷走。

我攥着玉佩，能清晰摸到第三层封印的裂缝又深了寸许。

我在墙根写了张纸条，用石子砸中路过的乞儿：“找小桃，送陈老栓，后山七星锁魂阵。”乞儿看了眼纸条，撒腿往城外跑。

西市码头的鬼市刚支起摊子。

腐骨粉的腥气混着烧纸钱的焦味，我裹着破棉袄蹲在阴烛摊前。“这是东洋先生订的货，”摊主搓着油腻的手，“亮绿光的最金贵，要童男童女的油熬。”

我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江面上浮着艘三层画舫，船头挂着七盏灯笼。

月光下，灯笼纸透出模糊的轮廓，是虎头鞋、羊角辫，还有阿福昨天攥着的布偶。

子时三刻，画舫甲板升起香案。

六个穿和服的男人跪成圈，嘴里念着生涩的咒文。

符纸烧尽的灰烬飘起来，在半空凝成张鬼脸。

我正要摸符，玉佩突然冰得刺骨——筑基瓶颈松动了。

我蜷进废弃的渔棚，运转《太虚引灵诀》。

天地间的煞气像活物般涌进经脉，在丹田处凝成团热流。

痛意从骨髓里钻出来，我咬着牙，任冷汗浸透后背。

当第一缕金光从眉心透出时，三枚五行钉魂钉“叮”地落在膝头。

睁眼的刹那，整座码头的阴风突然停了。

画舫上的咒文声猛地拔高，七盏灯笼同时亮起，绿莹莹的光映出七张孩童的脸。

我摸了摸发烫的玉佩，仿佛能听见爷爷的声音：“长羽，该去守更重要的东西了。”

画舫缓缓驶向江心，灯笼在雾里忽明忽暗，像七双不肯闭合的眼。

我捏紧钉魂钉，袖中藏着张风行符——等它再靠近些，等月光照亮甲板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