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何雨柱娄小娥婚礼5(1/1)

棒梗疼得“哇”一声要哭,哭声刚冒头就被贾张氏狠厉的眼神硬生生逼了回去,只能憋着气抽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尖红得像颗山楂。周围的动静引来了张屠户家婆娘的注意,她斜睨着这祖孙俩,“嗤”地笑出了声,故意把装肘子的盘子往自己跟前挪了挪,声音不大却足够一桌人听见:“孩子没规矩,大人也不管管?这要是在我家,早巴掌伺候了。”没一会儿,棒梗的眼泪就混着鼻涕糊了一脸。贾张氏嫌脏似的往旁边挪了半尺,掏出自家缝的粗布手绢,仔仔细细擦了擦碰过棒梗的手指,那眼神像在看什么秽物:“吃菜都没个规矩?就知道给我惹麻烦!忘了上次私占过道被孙主任训的事儿了?”她越看棒梗那副哭丧脸越心烦——这眉眼间哪有半点贾家的影子,浓眉大眼的,活脱脱就是易中海的翻版。要不是为了让易中海现在还能帮衬贾家,她才懒得伺候这拖油瓶。

可转头看向身旁怯生生的小当,贾张氏的脸色瞬间柔和得能滴出水来。小当是她的亲孙女,粉雕玉琢的模样,一双大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一看就让人疼到心坎里。她趁着张屠户家婆娘低头啃肉的空档,悄悄把筷子探进菜盘,精准夹起一小撮炒青菜,还特意挑了片最嫩的叶子,轻轻拨进小当碗里,又用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对着孙女挤了挤眼,眼底的疼爱藏都藏不住。

这明晃晃的差别对待,秦淮如看在眼里,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却敢怒不敢言——家里的吃穿用度都得靠婆婆周旋,她哪有底气反驳。贾张氏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身旁的孙副主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孙副主任正和邻桌的街道干事聊得热络,手里端着搪瓷茶杯时不时抿一口,可那偶尔扫过这桌的目光,都让贾张氏浑身一僵,后背沁出一层冷汗。上午被当众揭短的窘迫还没散去,她连夹菜都特意挑着盘子边缘的素菜,生怕动作大了惹得桌上几位“煞星”不满。

棒梗见奶奶只疼妹妹,自己碗里只有白米饭,委屈得用脚轻轻踢了踢桌腿。“安分点!”贾张氏立马抬手狠拍了下他的后背,力道大得让孩子一个趔趄,“再闹就把你扔出去喂狗!”声音压得很低,却满是刺骨的厌恶。她心里暗骂:吃我的住我的,还敢耍脾气?真当自己是易中海的宝贝疙瘩了?要不是看在那老东西每月补贴的粮票份上,早把你打发去捡破烂了。棒梗被吓得一哆嗦,赶紧缩起脖子,埋着头扒拉碗里的白米饭,眼泪一滴滴砸在饭粒上。秦淮如看着儿子可怜的模样,趁没人注意,悄悄往他碗里拨了小半碗米饭,嘴唇动了动,低声哄道:“先吃饭,妈回头给你煮鸡蛋。”而贾张氏这时正温柔地帮小当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轻声问:“菜够不够吃?奶奶再给你夹点,咱不吃亏。”那语气,和对棒梗的刻薄判若两人。

小当攥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看了眼碗里的青菜,又飞快瞄了瞄张屠户家婆娘,低下头小口小口地扒着饭,连菜带饭一起咽进嘴里,嚼得格外香甜。贾张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刚想再给小当夹块肉沫,就对上王桂兰似笑非笑的目光。“贾家嫂子倒是疼孩子,”王桂兰用筷子敲了敲碗沿,慢悠悠开口,“就是这夹菜的样子,跟做贼似的,怪累人的。”

贾张氏的脸“腾”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刚要张嘴反驳,就看见孙副主任端着茶杯转了过来,吓得她赶紧把筷子缩回去,手都开始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上午被当众揭短的窘迫还在胸口堵着,她哪敢再惹孙副主任不快——要是再被抓住把柄,别说易中海那边不好交代,怕是连街道的救济粮都领不到了。秦淮如看着棒梗和槐花都只吃白米饭,心里发酸,悄悄伸手想去给孩子们夹块肉,可指尖刚碰到盘子边缘,就对上张屠户家婆娘虎视眈眈的眼神——那眼神像要吃人,吓得她手一抖,终究还是缩了回去。槐花见姐姐碗里有青菜,自己碗里却只有白米饭,小嘴一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懂事地没敢哭出声。

这边贾家过得提心吊胆,主桌已是热闹得像开了锅。刘海忠穿着件新做的藏蓝布褂子,浆洗得笔挺,他端着满满一杯白酒,酒液都快溢出来了,快步走到李怀德面前,腰弯得像个晒蔫的虾米,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李厂长,我敬您一杯!您能来参加柱子的婚礼,不光是柱子的福气,更是我们整个95号四合院的荣耀!我没什么文化,不会说好听的,您随意,我先干为敬!”说着就仰头把辛辣的白酒灌进嘴里,辣得他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却硬撑着不肯皱眉,还特意把空酒杯倒过来,示意自己喝得干干净净,溅出的酒液顺着下巴流进衣领里也不管。许大茂见状,赶紧从桌上端起一杯红酒,颠颠地凑过来,脸上堆着比白酒还腻的谄媚笑容:“李厂长,我也敬您一杯!您是咱们轧钢厂的顶梁柱,往后在厂里,我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还得您多关照提携。”他说着就想凑过去碰杯,却没注意李怀德的酒杯还没满,手僵在半空,尴尬得耳朵都红了。李怀德笑着摆摆手,让随从给自己添了点酒,浅饮一口,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了不远处正给街坊敬酒的何雨柱身上,眼里满是赞许——这小伙子,手艺好,为人更地道,还能弄来大批粮食。

夕阳西斜,金色的阳光把四合院的灰瓦、砖雕都染成了暖黄色,酒桌上的空酒瓶渐渐多了起来,婚宴也渐渐散场。帮厨们搬来几个大陶盆,刚把桌上剩下的菜——半条油亮的红烧鱼、小半盘颤巍巍的肘子肉、还有些散落的四喜丸子和青菜,一股脑倒进盆里准备分折箩,贾张氏就攥着个打了补丁的粗布包凑了过来,眼睛像钉在了盆里的肉上,都快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