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宁新政（2/2）

其一，来自滁州方向的暗桩。万破天自得知万震廷死讯后，闭门数日，出来后形容枯藁，眼神却如同毒蛇。他加紧了与外界联络，尤其是与西面几个尚未明确表态、且与滁州有旧的州郡守将密信往来频繁。更有迹象表明，他似乎派出了第二波秘使，不惜代价，试图绕过我们的封锁，前往天朔城联系张魁。

“万破天已是困兽，为了复仇，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云娜低声道，“与海寇勾结，恐怕已从他的一种选择，变成了唯一的出路。”

其二，则来自对贺屠残部溃逃方向的追踪。贺屠并未直接逃回天朔，而是窜入了江宁以南的莽莽群山，与当地几股顽匪合流，并开始收拢攻打江宁时溃散的海寇，似乎有意依托山势，建立新的据点，威胁江宁侧后，并阻断北疆继续南下的通道。

“贺屠虽败，但其麾下仍有数千亡命之徒，不可小觑。若让其与万破天形成东西呼应，或与张魁主力取得联系，则我军将陷入被动。”

凌风靠坐在榻上，肩部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但眼神却锐利如刀。他望着悬挂的地图，江宁如同一个楔子，钉入了南方，但东西两侧，阴影仍在聚集。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安稳地消化战果。”他轻声道。

“大王，是否要派兵进山，清剿贺屠残部？”刘义虎请战。

凌风摇了摇头：“山区广阔，易守难攻，大军行动不便，反易中伏。贺屠新败，惊魂未定，暂时掀不起大浪。当前首要，是稳固江宁根本，整合力量。”

他目光转向云娜：“加大对滁州方向的监视，尤其是通往天朔的所有隐秘路径，务必查清万破天使者的行踪，若能截杀，最好不过。同时，让我们在张魁势力内部的人，散布消息，就说万破天欲引塞外部落入关，共分中原，看看张魁作何反应。”

“另外，”凌风沉吟片刻，“以我的名义，修书给‘赤眉’和赵老将军，让他们留意西面与南面山区的动静，以巡逻和清剿小股匪患为主，暂不进行大规模扫荡。我们要像磐石一样，牢牢立在这里，看他们先沉不住气。”

命令一道道发出，江宁这座古城，在凌风的意志下，如同一个缓缓收紧的拳头，在展示力量的同时，也在积蓄着下一次更猛烈出击的能量。

新政初行，根基渐稳。但凌风知道，真正的狂风暴雨，还在后头。万破天的疯狂反扑，与海寇主力的决战，都已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