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破除市坊壁垒！柴荣允许“临街开店”，汴梁夜经济崛起（1/2）

显德八年春，汴梁城的春风里还带着几分料峭，皇城大殿内的议事声却热得发烫。柴荣手指叩着案上的舆图，舆图上用朱笔圈出的汴梁城轮廓，被密密麻麻的线条分割成一个个方块——那是沿袭百年的“市坊制”格局，商业区“市”与居民区“坊”严格分离，日暮时分坊门紧闭，市井便陷入一片沉寂。

“五代乱世，民生凋敝，商路断绝，如今国库渐丰，百姓安居，为何还要困于旧制？”柴荣的声音掷地有声，目光扫过阶下群臣，“坊墙隔的不只是市井与民居，更是生机与民心！朕决意，废除市坊分离之制，允许商户临街开店，昼夜经营！”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冯道出列躬身道：“陛下，市坊分离乃古法所定，白日通商、夜闭坊门，既能防盗贼，又能正风气，贸然更改恐生乱象啊！”

“古法若好，为何百姓抱怨入夜便无生计，商户感叹经营受限？”柴荣早有准备，抬手示意内侍呈上一叠奏折，“这是御史台暗访得来的民情，汴梁商户多反映‘市坊相隔，进货出货不便’，百姓更是盼着能入夜后仍有去处。至于乱象，朕自有规制！”

他当即颁下三道旨意：其一，拆除汴梁城内外所有坊墙，允许商户在临街宅屋开设店铺，不限经营范围；其二，延长商贸时间，取消“日暮闭市”的规定，鼓励夜市经营；其三，设立“夜市管理署”，选调干练官员与禁军士兵共同维持秩序，规范物价、查处奸商，同时在街道增设路灯、消防设施，保障百姓安全。

旨意传下，汴梁城顿时炸开了锅。老商户们半是兴奋半是忐忑，临街的住户更是连夜盘算着把自家门面改成铺子，就连平日里守旧的坊正们，也忙着带人拆除坊墙，生怕落了后腿。唯有御膳房总管李全福犯了难——往日御膳房采买食材，都要赶在白日市开时去东市采购，如今夜市兴起，陛下竟特意吩咐，让他们趁夜市采买新鲜蔬果，说是“夜间商贩竞争激烈，食材更新鲜，价格更实惠”。

三日后，汴梁城的坊墙已拆去大半，临街的店铺纷纷挂起新招牌，绸缎庄的幌子与小吃摊的炊烟相映成趣。傍晚时分，柴荣换上便服，带着赵匡胤与几名内侍微服出巡。刚走到城南大街，就见往日冷清的街道已是人声鼎沸，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一张张笑脸。

“客官里边请！刚出炉的炊饼，热乎着呢！”小吃摊老板王二柱嗓门洪亮，案上的炊饼冒着热气，旁边还摆着新煮的馄饨，香气扑鼻。柴荣笑着坐下，要了一碗馄饨，刚尝了一口，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阵讨价还价的声音。

“我说这位公公，您这砍价也太狠了！这新鲜的萝卜，三文钱一斤已经是成本价了，您再往下压，小的可就赔本了！”菜摊老板苦着脸，对面站着的正是御膳房太监小禄子。小禄子叉着腰，一脸认真：“陛下说了，御膳房采买也要精打细算，三文钱一斤太贵，两文钱，我全包了！”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起哄，柴荣也忍不住笑出声。小禄子回头瞥见陛下，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菜摊老板更是慌得手足无措。柴荣扶起两人，笑着说：“买卖自愿，公道价就好，不必刻意让利，也别漫天要价。”他转头对小禄子道：“朕让你省钱，可不是让你跟百姓斤斤计较，食材新鲜才是要紧事。”

小禄子连连点头，起身时脸都红透了，菜摊老板却感动不已，连忙给柴荣的馄饨碗里又加了两个丸子：“陛下体恤百姓，小的这丸子您尝尝，不要钱！”

一路走下去，柴荣越看越欣慰。说书先生在搭起的戏台上唾沫横飞地讲着“柴荣征南唐”的故事，台下听众听得拍手叫好；杂耍艺人翻着跟头，周围孩子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绸缎庄里，老板娘正给顾客展示刚从江南运来的丝绸，灯光下的绸缎流光溢彩；甚至还有书生在街角摆起书摊，借着路灯的光给路人讲解经义，引得不少人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