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老将出马（2/2）

车子缓缓开进疗养院，沿着弯弯曲曲的水泥路往上走。雨还是下得很大，风卷着雨水打在车身上，发出 “呜呜”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远处的天空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把整个院子照得亮堂堂的，紧接着就是 “轰隆” 一声雷，震得人耳朵发疼。

停好车，两人撑起伞就往吴老住的地方跑。可风太大了，伞刚撑开就被吹得翻了过去，像个没撑开的喇叭。庄子贤干脆把伞扔了，高水寒也跟着收了伞，两人在雨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就一百米的距离，他们跑了足足两分钟，到门口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往下滴，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活像两个从水里捞出来的人。

“快进来！” 吴老已经站在门口了，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衣服，头发虽然白了不少，但腰板还是挺得笔直，眼神里透着一股锐利。他一把拉住高水寒的胳膊，把两人往屋里拽：“赶紧去洗澡，别冻着了。” 说着就喊来旁边的人，安排了一间带浴室的房间，还拿来了两套干净的衣服，说是以前有人来看他时落下的，尺寸刚好能穿。

两人洗完澡换好衣服，跟着那人去了吴老的书房。书房不大，靠墙摆着一排书柜，里面放满了书，有厚的有薄的，整整齐齐地排着。墙上挂着一幅字，写着 “初心如磐” 四个大字，笔锋刚劲有力。吴老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拿着个搪瓷杯子，看到他们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说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高水寒打开那个黑色笔记本，把里面记的东西一条一条说给吴老听：“吴老，您看，孙正亦他们在项目里动手脚，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偏要选自己人；王建明也是，借着手里的权力捞好处，有人不同意，还被他们欺负，这个王建明，五个情人，公然嫖娼。”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本子上记的细节，每一个字都透着愤怒。

庄子贤在旁边补充：“吴老，我们还查到，他们跟人合伙，把好地方低价卖了，拿了不少好处，那些钱大部分都转到外面去了。据说，他们最近在收拾东西，好像要跑。”

吴老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原本就严肃的脸，现在更像结了层冰。他拿起搪瓷杯子喝了口水，“哐” 地一声放在桌子上，杯子里的水都溅了出来：“岂有此理！这些人根本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老人的手都在抖，胸口一鼓一鼓的，“以前那么难的时候，大家都是为了好好做事，现在倒好，拿着该办事的权力给自己捞好处，真是不像话！”

高水寒看着吴老激动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他想起以前跟吴老一起做事的时候，对方总说 “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么多年过去了，吴老还是没变，可有些人，早就把良心丢了。

吴老平复了一会儿情绪，摆了摆手：“你们先去休息，这事我来处理。” 他的语气很坚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高水寒和庄子贤对视了一眼，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没用，起身跟吴老道了谢，就退出了书房。

回到房间没一会儿，就听见敲门声。高水寒打开门，看到吴老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件军大衣：“晚上冷，披上。” 他把大衣递给高水寒，走进房间坐在床边，叹了口气：“我刚给以前认识的人打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他们会安排人过来，避开 a 市的人，很快就能有动静。”

高水寒心里一热，眼眶都有些发湿：“谢谢您，吴老，要是没有您，这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老摆了摆手，眼神里带着些忧虑：“水寒啊，你确定你查的这些都准吗？怎么现在会有人变成这样？” 在他看来，就算有做得不对的，也不该这么离谱，这么明目张胆。

“大部分人都是好的，” 高水寒认真地说，“就是有那么些人，见了钱和权力就迷了眼，什么都不管了，什么规矩都忘了。陈墨为了查这些事，差点被他们找了麻烦，现在都不敢随便露面。”

吴老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捶了下床沿：“这些人真是祸害！要是早发现，也不至于让他们闹到现在。” 他看着高水寒和庄子贤，语气变得郑重起来：“你们记住，跟这些人斗，光有胆子不行，得注意方法，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们现在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千万不能大意。”

两人赶紧点头，把吴老的话记在心里。吴老又叮嘱了几句，才起身离开。那一晚，高水寒和庄子贤几乎没怎么睡，窗外的雨慢慢小了，可他们心里却一直不平静，一会儿想着事情能成，一会儿又担心出意外，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庄子贤就赶紧打开手机。a 市的官方消息里，一条公告特别显眼：“即日起，有上级工作组进驻 a 市，市民有要反映的事，可以打这个电话 xxx-xxxxxxx，会依法处理。”

高水寒看着那条公告，长长地舒了口气，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能想象到，现在 a 市的孙正亦和王建明，肯定慌得不行，那些以前围着他们转的人，现在估计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事实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孙正亦看到公告的时候，一下子就瘫坐在椅子上，脸白得像纸一样。他赶紧拿出手机想给王建明打电话，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王建明那边，已经被人带走了。他办公室的抽屉里，还放着几张女人的照片，那些以前总围着他转的人，现在还在自己的住处打扮得漂漂亮亮，等着他送东西、给好处，根本不知道，她们依赖的人已经完了，她们那些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高水寒和庄子贤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吴老特意送到门口。清晨的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洒下一片片光斑。吴老拍了拍高水寒的肩膀：“等着吧，该来的总会来，正义不会一直迟到。”

车子开出疗养院，路边的野花经过雨水的冲刷，显得格外鲜艳。高水寒看着窗外，心里满是感慨。这场事，就像昨晚的雨，虽然下得猛，却能把脏东西都冲掉，让天重新变亮。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难办的事，但只要心里的那股劲不丢，就一定能把事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