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阴冷的算计(1/2)

与此同时,汀兰水榭内。

虽也是精致院落,但比起开阔雅致、处处透着昔日荣光的栖梧苑,终究显得局促了些。沈婉仪端坐在窗边的绣架前,指尖捏着绣花针,针脚细密均匀,绣的是一幅栩栩如生的蝶恋花。她面容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婉的笑意,仿佛外界的风雨都与她无关。

王芸熙坐在她对面,刚刚解禁的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底燃烧着压抑不住的怨毒和怒火。她端起茶盏,手却微微发抖,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手背上,她也浑然不觉。

“母亲,小心烫。”沈婉仪放下绣针,声音依旧柔和,递过一方干净的帕子。

“小心?我还怎么小心?!”王芸熙猛地将茶盏掼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茶水四溅。她胸口剧烈起伏,眼神狠厉,“栖梧苑!那是仪儿的心血!是她的体面!如今竟被那丧门星用几句鬼话就夺了回去!还扯什么御赐?!我看她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仗着老夫人一时糊涂!”王芸熙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怨毒而变得尖利刺耳,眼中燃烧着淬毒的火焰,“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住御赐的院子?也不怕折了她的寿!”

沈婉仪放下手中擦拭水渍的素白锦帕,动作依旧优雅,只是那帕子被攥得死紧,指节泛白。她抬起眼,看向自己的母亲,眼底深处是冰封的湖面,寒光凛冽。

“母亲息怒。硬碰硬,只会让祖母更加偏袒她,坐实了我们‘欺君’、‘苛待’的罪名。”她的声音依旧温婉,却像冰锥般刺骨,“女儿冷眼瞧着,沈婉清此番,确非偶然。松鹤堂那日,她看似惊惶,言语间却句句引向要害,时机也拿捏得极准。恐怕……并非全是运气。”

“不是运气?”王芸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刻薄的脸上满是扭曲的轻蔑,“她沈婉清有几斤几两,我比谁都清楚!十几年养成的废物性子,骨头都是软的!就算让她走了狗屎运,借了御赐的东风翻了身,那又如何?狗改不了吃屎!她那身懦弱的皮,是刻在骨子里的!剥了那层新衣裳,里头还是那个见了我就发抖、任我拿捏的废物!” 她笃定无比,这份源于十几年成功打压的傲慢,是她此刻最大的依仗,也是最大的盲点。

沈婉仪微微蹙眉,母亲的轻敌让她心中掠过一丝隐忧,但很快被更深的算计取代。她沉吟片刻,眼中精光流转,凑近王芸熙,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循循善诱的冰冷:

“母亲所言,亦有其理。她沈婉清就算一时得意,占了栖梧苑,终究是德不配位。御赐之物,听着荣耀,却也如烈火烹油。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能守得住这份‘荣宠’几日?福薄之人强居贵地,只怕反受其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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