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秩序撕裂（1/2）

传法堂的淡绿光字被人用黑墨泼得狼藉，“规以束行”的“行”字下半截糊成一团，与旁边新添的“异端当诛”四个刻字形成刺眼对比。林烨蹲下身，指尖凡火掠过墨渍，黑色污渍化作青烟消散，露出光字原本的温润——这已是三日内第三次有人来破坏，前两次是刻痕，这次直接用了能腐蚀灵力的“乌金墨”。

“林烨大师，他们太过分了！”青袍修者攥着被撕碎的凡心诀手抄本，指节发白，“昨日我们去灵脉谷汲取灵力，保守派的人故意催动天规符文，把灵脉源头堵了，说‘异端不配用修真域的资源’！”他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修者，有的道袍被划开大口，有的嘴角还带着血痕，显然刚和人起过冲突。

林烨还未开口，传法堂外就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三十余名身着鎏金边道袍的修者举着“扞卫天规”的木牌，为首的是天规阁的二长老，他指着传法堂的门柱怒喝：“林烨！你这歪门邪道，害得我孙儿修炼走火入魔！他本是天规心法的好苗子，学了你的凡心诀后，灵力忽强忽弱，这不是害人是什么？”

“前辈可否让令孙过来？”林烨缓步走出，凡火在指尖凝成一缕柔和的光丝，“凡心诀需循序渐进，若强行将其与天规心法糅合，确实会导致灵力紊乱，并非功法之过。”那少年被带上来时面色惨白，林烨将光丝探入他灵海，片刻后眉头微蹙：“他是急于求成，同时运转两种功法的核心法门——天规主‘压’，凡心主‘放’，二者对冲才导致淤塞。”

光丝在少年灵海流转，将紊乱的灵力梳理归位，少年闷哼一声，脸色渐渐红润：“大师……我刚才好像感觉胸口的石头被挪开了。”二长老愣住，张了张嘴，却被身后的保守派修者起哄打断：“定是他搞了什么妖法！孙儿你别被迷惑了！”

“都住口！”冷硬的声音传来，天玄带着执法队穿过人群，铠甲上的符文半亮不亮，“修真域有规矩，禁止私斗滋事——二长老，若真是功法问题，可提交天规阁查验，而非带人堵门。”他转头看向林烨，眼神复杂：“林烨大师，传法堂的秩序，你也该约束一下你的人。”

“我的人？”林烨指向青袍修者的伤口，“他们只是去灵脉谷修炼，却被你的执法队拦在谷外，理由是‘修习异端功法者，剥夺灵脉使用权’——这也是修真域的规矩？”天玄语塞，他昨日确实私下吩咐过“不必刻意阻拦”，但底下的执法弟子多是保守派，根本没听他的。

争执间，远处突然传来惊呼：“灵植园出事了！保守派和革新派打起来了！”众人赶到时，灵植园已一片狼藉——培育千年的“静心草”被踩得稀烂，十几名修者倒在地上呻吟，有的被天规符文震伤经脉，有的被凡火灼伤衣袍。玄夜站在园中央，黑袍翻飞，周身黑气将几名革新派修者困在半空：“谁再敢用凡心诀污染灵植，休怪老夫无情！”

“静心草本是安神之物，你却用黑气裹住它，才导致它枯萎！”柳清歌立刻将古琴横在膝上，《静心引》的旋律流淌而出，琴音驱散了灵植园的戾气，被黑气困住的修者顿时松了口气。黑月老祖周身黑气化作触手，将受伤的修者轻轻拉到安全地带，银焰天使则用净化之火为他们处理伤口，三人配合默契，瞬间稳住了场面。

林烨看着满地狼藉，心脏像被攥紧——这些静心草本是他计划用来辅助保守派修者缓解灵力淤塞的，如今全毁了。“玄夜长老，你口口声声维护秩序，却亲手破坏域内的灵植，这就是你说的‘正统’？”他周身的凡火渐渐亮起，却不是攻击性的炽烈，而是如月光般柔和。

“只要能铲除异端，些许灵植又算什么？”玄夜冷哼一声，黑气凝成利爪朝着林烨抓来，可就在利爪触到凡火的瞬间，他猛地顿住——指尖传来的温暖，竟与五百年前挚友为他疗伤时的灵力触感相似。那一瞬间的恍惚，让黑气泄了大半。

“大长老！快杀了他！”保守派修者中有人大喊，几名激进分子立刻催动天规符文，金色光柱朝着林烨射去。天玄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挥剑挡在林烨身侧，符文光柱撞在他的铠甲上，发出“铛”的巨响：“够了！天规阁有规定，禁止在灵植园动手！”

这一举动让全场死寂。连玄夜都愣住了，看着天玄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天玄自己也僵住了，他刚才只是本能反应——前日他用凡心诀疏通灵力淤塞后，修炼天规心法时竟突破了卡了十年的瓶颈，他虽不愿承认，却已潜意识里认可了林烨并非“异端”。

“执法者竟然帮异端？”激进分子不敢置信地喊道，“天玄大人，你忘了自己的职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