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针孔密语(1/2)
城隍庙的晨露在青石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沈砚蹲在宦官傀儡前,指尖悬在那处针孔上方半寸。晨光从窗棂斜切进来,正好照在后颈的木纹里,针尖扎出的小孔边缘泛着淡淡的青,像极了第一阶段从狐妖冢石棺里取出的青铜针,锈迹里裹着的银灰色丝线正顺着木纹慢慢爬。
“比普通绣针粗三分。” 苏轻晚将父亲医案里夹着的针包打开,十二根银针在光中排成列,最末那根的针尖弧度与傀儡颈后的针孔严丝合缝。她用银簪挑起针尾的红线,丝线突然自行松开,在纸上绕出个小小的 “李” 字,墨迹里的骨粉与第一阶段染缸底的完全相同,边缘还粘着半片干枯的狐心草叶。
玄墨从梁上跃下时,九条尾巴扫过供桌的烛台。烛泪突然滴落在傀儡的针孔处,蜡油化开的瞬间,孔里冒出缕青烟,在空中凝成东宫侍卫的虚影 —— 咽喉处同样有个针孔,与第一阶段张屠户描述的死状完全相同。虚影对着沈砚作揖时,腰间的令牌晃出编号,正好刻在医案第卅七页的死者名录里,墨迹被泪水晕开,在纸页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赵猛扛着从百工司借来的放大镜走进来,黄铜镜筒上的狐形纹章还沾着铜绿,与第一阶段狐形摆件的底座纹饰完全相同。“周显的账册里记着,每月初三领针。” 他将镜片对准针孔,里面的木纹突然清晰起来,藏在深处的银灰色丝线缠成个结,与染坊绸缎的经线打结方式分毫不差,“这结是苏文渊独门的‘锁灵结’,当年织工们都学不会。”
沈砚突然想起祖父密信里的话:“针孔藏字,血浸方显”。便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针孔上,暗红的液体顺着木纹游走,在傀儡后背的漆皮下游出 “李涵” 二字,笔画里的金粉与染梭上的完全相同。苏轻晚用医案的纸页拓下字迹,纸背的水印浮现出百工司的针谱,其中 “狐尾针” 的图样与眼前的针孔形状完全吻合,旁边批注着 “玄珠所制”。
厢房的木门被风撞得 “哐当” 响,玄墨的绿眼突然盯上墙角的面具傀儡。沈砚走过去摘下银面具,木头脸上的针孔比宦官傀儡的密得多,每个小孔里都塞着根狐心草纤维,与第一阶段城隍庙夜香里的根茎成分一致。他用染梭挑出根纤维,对着光一照,里面竟裹着半张字条:“承乾十三年,百工司密造”,墨迹与王瑾护腕的刺青颜料完全相同。
“是王瑾的笔迹。” 苏轻晚的指尖抚过字条边缘,医案里的 “傀儡针谱” 突然自己翻开,某页的空白处用骨粉写着 “三十具,藏针孔”,与百工司账册的记录完全吻合。她突然将针谱对着铜镜,镜中浮现出玄珠坐在针车前的影像,手里的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针尖扎进木偶的动作,与宦官傀儡颈后的针孔角度分毫不差。
赵猛突然在傀儡的腹腔摸到个硬物,用刀鞘撬开时,堆针锭 “哗啦” 滚出来,每根针尾都刻着个 “苏” 字。他拿起根对着晨光,针身的纹路里嵌着的银灰色丝线,与第一阶段苏氏染坊废墟找到的织针完全相同,“张五郎的工具箱里有同款针,说是苏先生送的,能锁住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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