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丝、马步与“稀薄如屁”的灵气（1/2）

豪华公寓的顶层，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黑暗和浓郁的酒气中。苏清璇——或者说，承载着苏清璇身体和杨大发灵魂的这具躯壳——已经昏睡了将近十个小时。宿醉带来的风暴似乎平息了一些，至少那灭顶的头痛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减弱到了可以忍受的程度，但代价是身体深处泛起的、如同被重型卡车碾压过后的酸软与无力。

意识空间里，两个灵魂也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停战”状态。苏清璇是被气晕的，灵魂波动微弱，沉浸在一种羞愤、绝望和生理性不适混合的混沌中，暂时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杨大发则因为“玩脱了”导致苏清璇真晕了，加上昨晚他自己也“意念微醺”，此刻有点心虚和后怕，也缩在角落装死，生怕再刺激到这位一点就着的“房东”。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窗外的城市灯火渐渐稀疏，宣告着深夜的降临。

终于，杨大发的意念光点小心翼翼地亮了起来，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他“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头痛基本消失，恶心感也退了，虽然四肢百骸依旧酸软无力，像是刚被一群武林高手围殴过，但……能动弹了！更重要的是，那份源自灵魂深处、对苏清璇“晕厥”状态的敬畏和心虚，随着她意识的持续低迷，开始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渴望所取代！

**修炼！**

《混元一气功》！

这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烫醒了杨大发所有的感官！三年！整整三年的憋屈等待，无数次午夜梦回时对力量的渴望，眼看就要在今天——不，就在此刻——付诸实践！白天那场惊心动魄的谈判和晚上那场灾难性的酒会，反而像是一剂强力的催化剂，让他对恢复力量的渴望达到了！

力量！唯有力量，才能在这操蛋的世界立足！才能保护自己（虽然现在保护的是苏清璇的身体）！才能找回那该死的冷冻肉身！才能……才能不用再受这娘们的鸟气！杨大发的意念瞬间变得滚烫而坚定。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意念，触碰苏清璇那依旧混沌的意识：“喂……苏清璇？苏大总裁？房东大人？你……还好吗？”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和试探。

意识空间里一片沉寂，只有苏清璇微弱的灵魂波动，如同疲惫的潮汐。

“看来是真晕瓷实了……”杨大发心中窃喜，胆子瞬间壮了起来，“嘿嘿，天助我也！此时不练，更待何时？”

他不再犹豫，意念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

“唔……”一声属于苏清璇的低低呻吟从喉咙里逸出。杨大发控制着身体缓缓坐起，宿醉后的眩晕感还是让他眼前黑了一下。他甩了甩头（动作带着点杨大发的粗犷，与苏清璇的精致头颅形成滑稽反差），感受着身体真实的状况。

“嘶……这娘们昨晚到底喝了多少？这身体感觉比老子当年挨了三天三夜的毒打还虚！”杨大发不满地咕哝着，一边嫌弃，一边却不由自主地活动了一下手脚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不过……底子确实比老子原来那副扑街身体强太多了！这筋骨韧性，这肌肉的底子……啧啧，看来平时没少花钱保养健身。便宜老子了！”

他掀开柔软的真丝薄被，赤脚踏在冰凉光滑的黑檀木地板上。高级公寓的地暖系统早已关闭，深夜的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窜，让他精神一振。

目标明确——衣帽间！

苏清璇的衣帽间，大得足以让普通人家的客厅自惭形秽。一排排顶天立地的衣柜，在感应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里面挂满了各种材质、款式、价值不菲的衣物，如同一个微缩的奢侈品博物馆。

杨大发（控制着苏清璇的身体）站在衣帽间中央，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西装套裙？pass！晚礼服？pass！运动装？嗯……这个似乎有点靠谱，但他很快皱起了眉头（苏清璇的眉头皱起显得格外冷艳）：“不行！这些料子看着透气，但束缚感还是太强！练功讲究的是气血通畅，身无挂碍！得找更……更‘飘逸’的！”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个单独的、挂着几件真丝睡衣的衣架上。那几件睡衣，质地轻薄如蝉翼，触手冰凉滑腻，在灯光下流淌着珍珠般柔和的光泽，一看就价值连城。

“这个好！”杨大发眼睛一亮（苏清璇的眼睛亮起来却带着一丝猥琐的光芒），如同发现了宝藏。他毫不犹豫地扯下其中一件——款式相对“保守”的吊带长裙款，深空灰的颜色，只有肩带和v领边缘缀着细腻的蕾丝。

意识深处，那个混沌的灵魂波动猛地剧烈了一下！一个虚弱却带着极致愤怒和羞耻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

“杨！大！发！你个流氓！放下我的睡衣！你敢碰一下试试？！！”

苏清璇竟然被活活气醒了！或者说，是被杨大发触碰她最私密衣物的行为给刺激醒了！即使灵魂虚弱，愤怒的力量依旧惊人。

杨大发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得灵魂光点都晃了晃，但他此刻“色胆包天”——不对，是“练功心切”！他梗着脖子，用意念回怼：“叫什么叫！老子又没穿出去！练功！懂不懂？练功需要宽松！需要透气！你这破睡衣看着就滑溜溜的，不碍事！老子这是物尽其用！总比你那些勒死人的玩意儿强！”

“你敢！那 pe！限量版！比你命都贵！弄坏了你赔得起吗？！暴殄天物！！”苏清璇的意念尖叫着，充满了心疼和愤怒。

“赔？老子用你身体练成了神功，以后罩着你，就是最大的赔偿！”杨大发满不在乎，动作麻利（带着点粗鲁）地开始扒自己（苏清璇）身上那件皱巴巴的睡袍。

“住手！不许脱！杨大发！我要杀了你！把你的灵魂……”

“闭嘴！再吵老子现在就穿着它去楼下跑圈！让全小区看看苏总深夜真丝睡衣狂奔的英姿！”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反正丢脸的是你苏清璇！”

这招杀手锏祭出，苏清璇的意念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瞬间噎住了。愤怒的灵魂光点剧烈闪烁，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大发将那件价值不菲的真丝吊带睡裙，以一种极其不雅、毫无章法的方式，胡乱套在了身体上。

效果……惨不忍睹。

深空灰的真丝倒是衬得苏清璇的皮肤愈发白皙，但杨大发那粗犷的灵魂显然驾驭不了这种极致的女性柔美。两根纤细的肩带被他扯得歪歪扭扭，一边高一边低。v领被他穿成了大敞领，露出大片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曲线。最致命的是，裙摆也被他胡乱地塞在腰间，皱成一团，完全没有真丝应有的垂坠飘逸感，反而像是……套了个昂贵的麻袋。

更要命的是，杨大发似乎觉得还不够“宽松”，还用力扯了扯胸前的布料，试图让它更“透气”一些，差点把领口直接扯到腰上！

“……”意识空间里，苏清璇的灵魂波动陷入了死寂。不是平息了怒火，而是极致的愤怒和羞耻已经超出了表达的范畴，变成了无声的核爆临界状态。

杨大发却浑然不觉，或者说根本不在乎。他低头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苏清璇的头点得像个刚抢到糖的山贼）：“嗯！不错！这下舒服多了！轻飘飘的，不碍事！好，开练！”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穿着这件被他糟蹋得不成样子的顶级真丝睡裙，赤着脚，走出了衣帽间，来到了开阔的、铺着昂贵羊毛地毯的豪华客厅。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如同倒悬的星河。室内一片静谧，只有中央空调发出微弱的气流声。

杨大发深吸一口气（动作幅度很大，苏清璇的胸口随之起伏），努力回忆着《混元一气功》入门篇的要诀。

“混元者，天地未分之气也……抱元守一，气沉丹田……引天地之灵，淬炼己身……”他口中念念有词，用的是武道世界的古语，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配上苏清璇那清冷的声线，显得格外诡异。

第一步：站桩！混元桩！

这是所有内家功夫的根基，讲究的是立身中正，松静自然，如同古树扎根大地，感受天地气机。

杨大发回忆着自己当年第一次站桩时师父的教导，努力调整姿势。

只见他（苏清璇的身体）：

猛地一个大跨步，双脚分开的距离远超肩宽，几乎要劈叉！这架势不像站桩，倒像是要施展地躺拳！

膝盖弯曲：然后，他试图弯曲膝盖，结果用力过猛，重心猛地一沉，整个人像个不倒翁一样剧烈地前后摇晃起来！真丝睡裙的裙摆随着他的摇晃飘荡，场面十分滑稽。

含胸拔背： 他想“含胸”，结果变成了驼背耸肩；想“拔背”，又猛地挺胸收腹，差点把自己撅过去！

虚灵顶劲： 他努力梗着脖子，想做到“头如悬丝”，结果下巴抬得老高，像只骄傲的……斗鸡？

沉肩坠肘： 肩膀耸起，手肘僵硬地架着，如同两根棍子。

整个姿势，歪歪扭扭，重心不稳，上半身僵硬如铁板，下半身却又在细微地颤抖（肌肉酸软加上姿势错误导致受力不均），配上那身被穿成麻袋的顶级真丝睡裙，简直是一场灾难性的行为艺术！

“噗嗤……”意识深处，原本处于核爆临界状态的苏清璇，看到“自己”这副尊容，竟然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意念上的嗤笑。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鄙夷。

“笑屁笑！”杨大发恼羞成怒，用意念吼道，“老子三年没练了！有点生疏怎么了？你行你上啊！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上？”苏清璇的意念带着冰冷的讽刺，“就你这姿势？跟公园里抽风的老头有什么区别？还‘混元桩’？我看是‘抽风桩’还差不多！膝盖弯那么狠，是想提前体验关节炎吗？背挺那么直，腰椎间盘突出指日可待！还有你那脖子，再梗着小心落枕！真是……粗鄙不堪！毫无美感！更别说科学依据了！”

“美感？科学？”杨大发被戳到痛处，梗着脖子反驳，“练功要的是效果！要的是感悟气机！你懂个屁！老子当年靠这‘抽风桩’……呸！混元桩！打下了金钟罩铁布衫的底子！刀枪不入！”

“刀枪不入？我看你现在站都站不稳！”苏清璇毫不留情地继续毒舌，“呼吸呢？你那叫呼吸？跟拉风箱似的！又粗又重！师父没教你‘吐纳要深、长、细、匀’吗？你这呼吸节奏，别说引气，我看引蚊子还差不多！”

杨大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呼吸确实又急又粗，完全是紧张和用力过猛的表现。他老脸一红（意念上的），赶紧按照记忆调整呼吸，试图做到深、长、细、匀。然而，意念和身体却像是脱节的零件。他想吸气绵长，结果吸到一半就憋住了，脸都涨红了（苏清璇的脸颊泛起红晕）；想呼气悠长，结果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发出“噗”的一声轻响。

“哼，‘细、匀’没看到，‘噗’倒是挺响亮。”苏清璇的意念如同最刻薄的监工，“丹田在哪儿你知道吗？别告诉我你憋气憋到胸口去了！气沉丹田！沉下去！你肚子倒是鼓起来了，那是胃！是昨晚的宿食还没吐干净吧？丹田在小腹！脐下三寸！懂不懂？”

“脐下三寸……脐下三寸……”杨大发被骂得有点懵，下意识地用手（苏清璇那白皙纤长的手）去摸自己平坦紧致的小腹，试图找到那个传说中的位置。动作笨拙又带着点滑稽的认真。

“手别乱摸！蠢货！”苏清璇再次尖叫，“用意念！意念引导！感受！感受气流顺着……算了，跟你这榆木脑袋说不通！你就想象……想象肚子里有个暖炉，把吸进去的气往下压！压到那个位置！然后像烧火一样温养它！”

虽然语气刻薄，但苏清璇这“暖炉”的比喻，竟然歪打正着地契合了《混元一气功》温养丹田的初期意境！

杨大发福至心灵，不再理会苏清璇的毒舌，努力集中精神，按照这个“暖炉”的指引，调整呼吸，用意念引导着吸入的气息，想象着将其缓缓沉入脐下三寸之处。

吸气……下沉……想象气息如同温水注入丹田的暖炉……

呼气……温养……想象暖炉的火苗微微摇曳，散发着温和的热力……

再吸气……下沉……

再呼气……温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