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尸油烧村(1/2)

我家炕头每晚出现焦黑手印, 村长请来道士作法竟被活活烧成灰烬, 临终前嘶吼着“三十年前的债终究要还”, 当夜全村井水沸腾翻滚鲜红血沫, 爷爷突然跪地向西磕头: “她把炼尸窑挖穿了…”

……

腊月里的风,像刀子,刮过甘肃这干秃秃的山塬,带起一阵阵呛人的黄土。天擦黑,我就缩回了我的土坯房,灶膛里塞几把耐烧的驴粪蛋,那点热乎气儿刚够护住心口,不让身子冻僵。外头,狗都不叫了,死沉。

连着三宿了。

每早起来,炕沿靠墙的那面上,准添一个焦黑的手印子。不是墨泼的,不是炭画的,那印子边缘呲呲啦啦像是燎出来的,凹进去一点,凑近了,能嗅到一股子极微淡、却又钻脑子呛鼻子的焦臭味儿——像什么东西烧透了又泼了水,闷出来的死灰气。拿手去抠,硬邦邦的,剌手。

我心里头发毛,白天瞅着那印子,坐立难安。一开始以为是哪个碎崽子恶作剧,可那印子瘦棱棱、指头尖长,分明是个大人的,还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戾气。问遍了左邻右舍,都支支吾吾,眼神躲闪,要么就干脆摇头,说夜里没听见半点动静。

第四天,我实在扛不住了,揣上小半袋舍不得吃的洋芋,深一脚浅一脚去找村长王麻子。他披着那件油光锃亮的旧棉袄,听我说完,捏着洋芋袋子的手顿了顿,脸上那几颗麻子都透出股青黑气。“……怕是撞邪了。”他吐出口浊气,烟锅子在鞋底磕得邦邦响,“别声张,我去请个先生来看看。”

先生是后晌来的,是个干瘦的老头,穿着件脏得看不出原色的道袍,眼皮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可他一进我这屋,那眼皮猛地一掀,眼珠子精亮,死死盯住炕头上那排焦黑手印,鼻翼翕动着,脸色一点点变了。

“好重的怨火……”他声音嘶哑,从破锣嗓子里挤出来,“阴烧阳物,这是有大怨念找上门了。”

没多余废话,他让村长在当院摆开阵势。香炉、黄符、桃木剑,还有一碗清水。先生披头散发,踏着奇怪的步子,嘴里念念有词,声音越来越高亢,越来越急,像跟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撕扯。那碗清水无风自动,剧烈地晃荡起来。

王麻子村长站在先生身后不远处,攥着拳头,额头全是汗。

突然,“啪”一声脆响,香炉里三炷香齐齐从中炸断!燃烧的香头掉进尘土里。

先生猛地一个趔趄,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推了一把,咒语戛然而止。他脸色煞白,指着虚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也就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村长身上“腾”地一下冒起一股幽蓝幽蓝的火苗!

那火邪性!不像是烧柴禾的那种火,没烟,颜色蓝得瘆人,贴着村长的皮肉就往上蹿,快得根本来不及反应。

“啊——!”村长发出半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嚎,整个人瞬间就成了一个火柱子!他疯狂地挥舞手臂,在地上翻滚,可那蓝火黏得出奇,越烧越旺,皮肉滋滋作响,焦臭味混着一种诡异的、类似油脂燃烧的异香猛地弥漫开来,呛得人直恶心。

周围的人全吓傻了,尖叫着四散退开,没一个人敢上前。

火里,村长蜷缩成一团,很快就不动了,只有那蓝火还在贪婪地舔舐,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不过十几下喘气的工夫,活生生的一个人,竟在我们眼前烧得只剩下一小堆灰白色的灰,还有几块没烧透的、扭曲的骨头渣子。

风一吹,那堆灰里飘起几点未灭的蓝火星,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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