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颈鹿(1/2)

他们会在诺亚狮群吃饱喝足午睡之时,突然从它们跟前跑过,惊得狮群一个个目瞪口呆,狮子甲想起身追逐,给那对姐弟长个记性,诺亚狮王摁住了它们。

“别动,这玩意吃了影响智商!”

狮群们重新趴下身体打盹儿。

池塘边的蓬蓬泡了个桑拿,点了几名技师埃及鸻清洁身体和口腔。

随后找了块大石头摩擦屁股,姿势不大优雅,堪称猥琐。

虽然它有点以卵击石,但好在不痒了,保养好荔枝,还能参加相亲角,打算造点小兵出来。

钟离七汀看完蓬蓬油腻的动作,转身就遇到了正在打野的妲己。

正确来说该叫它蝠耳狐,实则是全科类独特的分支。

宽大的耳朵,听力惊人,50颗左右的牙齿,是哺乳动物牙齿最多的之一,喜欢吃昆虫,小啮齿动物、蛋、水果。

体型比家猫小,腿细,黄灰色,看起来呆萌可爱。

时光流逝,岁月如梭 ,金合欢影子依旧锋利如刀。

钟离七汀站在她和云斑从小嬉戏的山岗上,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崩塌。

“汀姐,我每天只能屏蔽你8个小时的痛苦。”

“阿统,我们来这里多久了?”

“二十五年又3个月。”

第一个预兆出现在几个月前,蹄尖细微颤抖,然后是喝水时,水流会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

那具曾精准踩过鳄鱼脊背的身体,开始背叛她。

云斑注意到了,他不再在清晨独自跑去追逐跳兔,不再故意晃动刺槐引来愤怒的蜜蜂群。

他开始花更多时间站在姐姐的下风向,用巨大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姐姐的后腿。

当秃鹫在头顶盘旋时,他会突然扬起脖子,角冠划破空气发出警告的呼啸。

“我没事。小云斑。”

时间悄悄划走。钟离七汀在9527的投屏上看到能量条已经红了整整三个月。

每一次心跳都在加速消耗身体最后的储能,但她不敢停!

夜幕降临,云斑蜷着长腿睡在她投下的阴影里时,9527就会提醒她。

“汀姐,这具身体能量储备只剩下2.3%了。”

“阿统,我舍不得抛下他一个人,他没有亲人了。”

“可是你这样活着也很痛苦啊。汀姐,呜呜呜。。”

“别哭。。我还好。”

“你明明那么怕疼。。”

“好了,阿统。”

9527不再开口,它只是默默心疼自家宿主,用自己的能量缓解她的痛苦。

明明时间一到就可以返回时空管理局,可现在……

钟离七汀温和的扫过云斑熟睡时长长的睫毛,想起他小时候被雷声吓到,把整个脑袋埋进她腹部的绒毛里,那时候他们失去母亲,彼此相依为命。

而现在。。她不敢想往后!

云斑开启一种固执的照料,黎明前就出发,走遍方圆十公里每一丛灌木,用嘴唇测试每一片叶子的嫩度。

他发现姐姐只能吞咽最顶端的嫩芽后,就发展出一套独特的采集方式——用角冠轻轻勾下树枝,再用门齿精准地摘下叶片,整个过程叶片不会碰到可能沾染泥土的嘴唇。

“姐姐,吃。”

他回来时总是这样注视着她。

钟离七汀张开嘴,咀嚼得很慢,慢到能数清叶片上的每一条叶脉。

她已经不再需要食物,仅仅靠这个动作,去证明她还活着,还能接受弟弟的心意。

有一次,云斑带回一种罕见的紫浆果。果实太小,他不得不含在嘴里一路狂奔回来,嘴角被果汁染成深紫色。

钟离七汀虽然有洁癖,但还是吃下那些果子,她尝到了弟弟唾液里的焦急和爱!

那日夜里,她做了一个清醒的梦。梦见自己还是做人时读过的一首词句:

“死亡是沉默的告别, 思念是永恒的回响 。有些爱沉重到无法独自活着!”

她突然明白云斑最近的沉默,那不是悲伤,是察觉到了。

旱季深入时,钟离七汀开始出现短暂失明。

世界会突然变成模糊的色块,只有云斑的身影始终清晰,他的毛发在阳光下呈现蜂蜜般的金,角冠上新增的战斗伤痕像银色的勋章。

那天下午过后,钟离七汀的后腿也终于失去知觉。

倒下时很缓慢,像一棵被蚁穴蛀空的老树。

她没有惊慌,甚至有种奇异的平静。云斑冲过来,用脖颈支撑她残破的身躯,发出一种她从没听过的声音——介于哀鸣、怒吼之间的悲怆!

钟离七汀用最后能动的脖子,做了三件事:

轻轻蹭掉云斑眼角结痂的一处小伤口,那是上周他为她驱赶草原二哥时留下的爱护勋章。

再用鼻尖碰碰他左前蹄上那个白色的月牙形疤痕,那是他三岁时踩到荆棘丛,她花了三个夜晚为他清理化脓的伤口,留下的疤痕。

最后,她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角与角交错,像他们童年玩耍时发明的秘密仪式。

在这个姿势里,一股能量开始奔涌而出,不是维持生命,而是传递记忆。

所有她珍藏的瞬间,所有她想说但无法说的话,所有她害怕他会忘记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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