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平定关中（2/2）
此次会见，关中诸将皆在马上向曹操行礼，态度恭谨。更远处，许多羌、胡士兵闻讯，争相涌来观看名震天下的曹丞相，人群层层叠叠。
曹操见状，朗声大笑，对众人喊道：“汝辈欲观曹公邪？亦犹人也，非有四目两口，但多智耳！”声音洪亮，豪气干云。胡兵们闻言，更加好奇地向前拥挤张望，又被曹操的气度所折服。
同时，曹操早已暗中调集五千精锐铁骑，于身后列成十重坚阵。此刻一声令下，铁骑骤然现身！但见甲胄鲜明，刀矛如林，在秋日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寒光，军容鼎盛，杀气凛然！关中联军本就心存疑虑，见此雄壮军容，更加震恐，士气大跌。
离间的最后一步，贾诩献上“涂书之计”。曹操亲笔给韩遂写了一封信，信中所写不过是寻常问候与无关痛痒的旧事回忆，但写完后，却故意在关键语句处多次涂抹修改，弄得信纸斑驳狼藉，仿佛韩遂收到后曾仔细阅览并篡改一般。
此信“恰好”被马超的探子截获，呈送马超。马超展信一看，见信上多处涂改，内容支离破碎，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顿时勃然大怒，对韩遂的怀疑达到：“韩遂老贼，果与曹操作弊欺我！”
韩遂百口莫辩，关中诸将也互相猜忌，联盟内部裂痕深重，已濒临瓦解。
曹操见时机成熟，遂定下决战日期。先派轻装部队出营挑战。联军内部已乱，马超虽勇，却难以有效指挥全军。两军轻兵接战，厮杀良久。
待联军疲态渐露，注意力被吸引之时，曹操悍然下令！许褚、徐晃、张合、朱灵等猛将，亲率早已养精蓄锐的铁骑主力，如雷霆般从两翼突出，直插联军阵势薄弱之处！
此刻联军指挥混乱，士气低落，猝不及防之下，阵脚大乱。西凉铁骑虽勇，但失去统一指挥和步骑协同，各自为战，难以抵挡曹军有组织的猛烈夹击。
曹军铁骑纵横驰骋，大刀阔斧，杀得联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大将成宜、李堪等当场被阵斩！马超、韩遂见大势已去，只得率领残部，狼狈不堪地向凉州方向溃逃。杨秋则逃回安定。
至此，关中平定。
潼关之战落幕，曹军营帐内张灯结彩，将士们饮酒庆功。
夏侯渊、曹仁、徐晃、朱灵等功臣齐聚，气氛热烈。
一番推杯换盏后，夏侯渊忽然拱手问：“丞相，末将斗胆直言。当初贼军牢守潼关，渭水以北空虚，我军若自河东攻冯翊，岂不更快？为何偏偏与他们对峙多时，直至北渡，才出奇制胜？”
众将一听，皆点头称是，目光齐刷刷望向曹操。
曹操微微一笑，放下酒盏，眼神深邃。
“你等只见一时之利，却不知其中险机。”
他抚须而语，缓缓解释：
“若我军自河东出，必然在各渡口与敌相争。贼兵守潼关，若知我军北渡，定会立刻分兵把守西河，则徐晃、朱灵岂能轻取？
我以重兵逼近潼关，使贼兵全力守南。于是西河无人防守，两将得以渡河立足。待我再带大军渡河，他们不敢争，是因为西河已有我军营寨。”
说到这里，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命人连车为垒，树木为栅，南进时既示弱，又造不败之势。此乃诱敌——使其以为我军无力，故而自骄。等我渡过渭水，深沟固垒，不应其战，便是让其轻敌。等到他们只想割地讲和时，我再一击，其势如雷霆，岂有不胜之理？”
帐中一片肃然，众将恍然大悟。
曹操抬起酒杯，总结道：“用兵之道，不可拘一格。唯因时因势，方能制胜。”
此时，曹仁忽然笑道：“丞相，末将还有一问。那时敌军诸部接连赶到，每至一队，丞相必露喜色。众人心下不解，今日愿闻其详。”
曹操哈哈一笑：“此乃天赐良机！关中地域辽阔，若贼军各自守险，征伐之难，岂止一年半载？然他们竟然糊涂，齐聚潼关。
虽则人众，但诸部互不相属，马超勇而无谋，韩遂老而多疑，杨秋等各怀鬼胎。无一能为主帅，彼此猜忌，反成我之大幸。此所以我每见其军至，便心喜。”
说罢，他仰天大笑，须发飞扬，眼神中尽是无尽的自信。
夏侯渊等人齐齐起身，肃然拜服：“丞相神机妙算，非我辈所能及！”
徐晃与朱灵更是叩首：“若非丞相奇谋，何来我军奇功！”
曹操摆手：“功不在我一人，亦在尔等各尽其职。此役能定关中，乃众人同心之功。”
帐内酒香弥漫，将士们欢声雷动。
而曹操却独自抚须，心中暗叹：
“谋略虽胜，但天下仍未定。此一战，不过万里长途的又一步耳。”
潼关平定，关中余部溃散。
马超突围远走羌中，韩遂兵败士心离散，杨秋等诸部纷纷请降。
曹军入渭南之地，只见村落焦土，百姓流离，饥者相扶，啼声不绝。
夏侯渊策马而来，拱手请示：“丞相，贼部虽降，然余众尚多，百姓受苦。如何处置？”
曹操立马凝望荒野，目光沉重：“关中乃秦旧地，沃野千里，若此地不安，天下终不安。我要的不只是破贼，更是安民。”
曹操下令：
“凡归降者，悉数赦免；百姓失粮者，军储按户赈济；废墟之上，立即修渠垦田，给其牛种。”
营中传令兵高声传诵，百姓纷纷跪拜呼谢。
一位老者颤巍巍地牵着孙儿，向曹操叩首：“丞相……若无官军，吾等皆为饿殍。”
曹操俯身亲自扶起，语气柔和：“我来，不是为杀戮，而是为护你等。此后勤耕便是，勿复惧。”
此言一出，士民动容，军中亦暗暗心折。
降将杨秋、李堪等人跪于帐前，面色惶恐。
曹操看了他们一眼，语气平淡：“尔等昔从马超，今来降我，可愿为汉室尽忠？”
杨秋慌忙叩首：“愿效死力！”
曹操抚须沉吟，随即命人：“赐爵封职，以安其心。”
而对韩遂旧部，则刻意分散编入各郡，以削其势。
荀彧在旁暗叹：丞相恩威并施，怀柔与分化并用，关西再无隐患。
秋夜，曹操与郭嘉、荀彧对坐，地图摊开，烛光摇曳。
曹操指着南郑：“张鲁据此，倚险自守，挟道教惑众。若不除，益州门户难开。”
郭嘉笑道：“潼关既定，关西无忧。今若趁势南取汉中，必能震慑巴蜀。”
荀彧却缓声道：“然军士疲乏，民力新敛。若贸然深入，恐后方未固。”
曹操沉吟良久，仰望夜空，叹道：
“汉中……唇齿之地，不可不取。但此一战，不可仓促。需养兵蓄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