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参加婚礼（1/2）

第二日清晨，东风暖，江水如练，孙策与周瑜换上整肃的浅青衣袍，佩剑而立于孙府堂前。孙坚早已在堂中等候，虎目炯炯，虽满面风霜，却精神矍铄。见二人同时俯身拜下，孙坚挑眉：“你二人今日这般郑重，可有何事？”

孙策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稳却微带紧张：“父亲，孩儿已至弱冠之年，随父征战多年，未有他求。唯有一事，心中久藏不敢言。”孙坚眯眼看他，沉声道：“说。”孙策抬头，目光如火：“儿愿请父亲代为提亲乔公，迎娶大乔为妻。”

周瑜亦上前一步，拜道：“周瑜不才，愿请家父代为提亲乔公，迎娶小乔。”话落，厅内短暂寂静，连风声似也停了片刻。孙坚缓缓起身，目光在两位少年脸上扫过，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与柔色。他知孙策心志高远，周瑜谋略过人，二人少年并肩已久，此刻能坦诚心意，正是心志已定之时。

“伯符，公瑾。”孙坚缓声开口，语气虽淡却透出威严，“乔公宅心仁厚，乔氏姐妹温婉贤淑，确为良配。我知你们心志在江东，既心有所系，便不该拖延。”他环顾堂内，目光肃然，“然江东未定，吴会尚乱，提亲需择良机而行，方能不负她们，也不误大局。”

孙策与周瑜对视一眼，双双抱拳：“谨遵父命！”孙坚大笑，伸手拍在孙策肩上，又看向周瑜：“既如此，待我北伐归来，便会了你父亲，亲去乔公府上，言明此事。”他顿了顿，望向门外朝阳升起的江面，声音低沉：“乱世之中，能得一隅安宁之地，与心爱之人同守山河，若有此幸，便是大丈夫之福。”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廊下，竹影摇曳，江风微凉。孙策与周瑜并肩立于檐下，望着院中被风吹起的落花，少年心中柔软而热烈。

盛夏已至，庐江岸柳垂碧，蝉鸣阵阵，江风拂过水面，带起层层涟漪。乔家小院中，葡萄藤下已挂上初熟的青果，微风轻摆间发出沙沙轻响。

院外，马蹄声整齐而不急不躁，一行护卫着两位正中年盛壮的男子缓步而来，前者虎背熊腰，面色沉稳中带几分英气凌厉，正是孙坚；而其侧立者，青面短髯，气度温雅，却不失威严，是庐江太守周异。

今日，孙坚暂息北征步伐，与周异一同前往乔家，亲自为孙策与周瑜提亲。沿途江水粼粼，芦苇间白鹭惊飞，孙坚看着远处起伏的江南丘陵，目光温和，眉宇间却藏不住笑意。他与周异并骑而行，道：“乔公宅心仁厚，子女贤淑，策儿与公瑾既已坦诚相请，此事便莫再迟疑，提亲定下，也可安二人之心。”周异微笑颔首：“公瑾自幼志向远大，心性稳重，如今能得小乔相伴，亦是天意。”

乔家小院，白墙青瓦，几枝凌霄花沿檐垂落。乔公闻孙坚与周异到访，亲自迎于门前，笑容满面，拱手作礼：“孙将军、周太守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孙坚哈哈大笑，揖礼回礼：“乔公客气了，此来却是为家中小儿、周异贤侄议一桩亲事，冒昧叨扰，还望勿怪。”乔公闻言一怔，旋即笑意更深，恭声道：“将军与太守请入，且请茶叙。”

厅中，清茶袅袅，茶香中夹着江南夏日湿润的气息。孙坚直言不讳：“犬子孙策，与你府上大姑娘一见倾心，愿聘大乔为妻；周异贤侄之子周瑜，与二姑娘同心相契，亦愿迎娶小乔。两家虽未富贵久长，却以忠义为本，愿许两位姑娘以一生安稳。”周异亦朗声道：“小儿无甚功名，但愿以寸心，护小乔一世无虞。”

乔公闻言，手抚髯须，眸中闪过一丝暖意与感慨，缓缓道：“二位将军真诚至此，老朽怎不知情？两位公子品性我亦见过，伯符少年英姿，胸怀江东，公瑾沉稳仁孝，才德兼备，若能与我乔家结亲，实乃我家之幸。”说罢放下茶盏，起身行礼：“此事老朽应允。”

当夜，乔家后院月光清冷如水，银白色洒在青石小径与葡萄藤影上，大乔与小乔并肩坐在廊下，身侧放着一盏油灯。灯火微摇，映得两人面色微红。

小乔抿着唇，眼中含笑：“姐姐，父亲今日与孙将军、周太守谈了许久，想来……想来已是定下了。”大乔轻轻“嗯”了一声，指间捻着丝帕，垂眸不语。小乔转过身，拉住姐姐的手，眼睛亮晶晶：“姐姐不高兴吗？伯符公子与公瑾公子……姐姐最是敬重的。”

大乔抬头，眸中映着灯火与妹妹的笑容，缓缓笑开：“阿妹，姐姐怎会不高兴？只是……只是觉得忽然间便要嫁作人妇，心中难免忐忑。”小乔咯咯笑出声，将头靠在姐姐肩头：“姐姐若是害怕，我便陪你一起怕好了。”说完又悄声道，“其实，公瑾公子……我也很欢喜的。”大乔抬手轻抚妹妹柔顺的发，目光望向庭中那方月光如水的空地，心中无声轻叹，眼中却透出一丝温暖笑意。

数日后，乔公亲书回帖，允下婚事，择日便可议定婚礼。孙策得信时正于江边练兵，接信后一笑，拔剑入风中一舞，剑光如江面粼粼，笑声朗朗直入云端；周瑜于庐江水寨内练水军，听闻后静默良久，折扇轻敲掌心，眼底笑意如夜雨润物般绵长。江东将乱，战鼓将鸣，但此刻两位少年心中皆笃定——于万里江山处，可有她们笑颜相迎，于烽火乱世中，可有温柔岁月相伴。

曹操立于谯县庭院廊下，微风吹动门前竹叶，发出细碎沙沙之声。手中一封从庐江传回的密信纸页轻轻抖动，墨迹犹新，却让他眼底笑意如水漫开。

孙策迎娶乔公长女大乔，周瑜迎娶小乔，孙坚亲自前往提亲，乔公允诺，即将择日完婚。江东少年，吴会未定，却能在乱世中先定下这段姻缘，曹操看得出来，这是孙策与周瑜真正立志于江东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