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三线并起（2/2）

张角得报，神色不变，反令四方：

“令张修、孙仲、管伯三人分军西击——不为解围，专袭卢兵粮道营地。”

“若敌退，我军追；若敌不退，割其粮断其尾，困而杀之。”

张角的调兵逻辑明确：不与卢植硬拼主力，而用广宗外围的伏兵搅乱其后勤、袭扰其侧翼，拖入持久战。他深知卢植军纪虽严，但兵源有限、粮秣不足，经不得久战。

卢植军营

三月初九夜，卢植望着营帐中两封急报：

一为“九方寨已破，然追军陷入丘陵道，前锋折损四百”；

二为“粮秣中军突遭袭，陈仓被焚，甲兵折运受阻”。

他缓缓合上简牍，微叹一声：“张角不出营一兵，却使我主力受创，果然善谋。”

张超忧心道：“敌人未战已扰我后路，若再失一日，军心不稳。”

卢植却冷静道：“此非战阵失策，而是情报不明。若我为张角，也必用扰战、火攻、斩粮之策。”

“明日，鸣金收兵，暂回中营，令冀州城中调拨粮草；同时向洛阳发奏，请皇甫嵩自北接应，策应双翼合围，方可破此贼。”

他心知：再战广宗，须合朝廷之力，单靠己身，终有力竭之虞。

而在广宗郡城深处，张角手持星盘，望着夜空中渐隐的北辰星，低声喃喃：

“卢植退矣，朱儁将至，曹操未动，皇甫嵩或成后患……”

他手指缓缓在星盘上划过：

“广宗不能久守，三十六方之兵，亦不能久统。必须于七日内，引敌深陷，设‘万符血阵’，借天象一变，重振士气，再起东南之军，与张宝会于青州之南，驱虎入洛！”

“汉运将绝，非我张角不能接天。”

他长叹一声，忽而大笑，笑声中却无狂喜，唯有一丝沉沉不安。

三月十日，顿丘。

清晨，黄沙漫天，南门望楼急鼓连擂。

“启禀县令——黄巾贼军已逼近二十里界河渡口！斥候回报，贼将程远志、波才二人分兵两路，正沿漳水北岸缓缓而来，声势浩大！”

城楼之上，曹操身披玄甲，静立风中。他凝视南方，那地平线尽头黄尘弥天，似有山崩海啸正在缓缓靠近。他的目光没有惊惧，只有一种将帅独有的冷静与锐利。

“程远志，波才……”曹操低声呢喃，唇角微挑，“终于来了。”

他回身看向典韦：“汝等虎卫营，已等此战多日，可敢为我开锋破阵？”

典韦双戟交错，轰然跪地抱拳：“某愿为县令斩头立威！”

曹操大笑：“好！今日，便让你之‘恶来之名’，响彻贼军！”

顿丘以南十里·界河古渡

黄巾军先锋在此扎营，数千人正搭建营寨。程远志轻敌傲慢，纵有数万之众，却未设重哨，仅留几支步卒巡逻。

黄巾军营中，鼓声杂乱，军容松散，大量兵卒赤裸上身或席地酣睡，唯有几个“道士”披袍讲解“张角天命”，号称“汝等今为天兵，死后可登黄天！”

就在此时，风声突变，界河北岸骤现数十匹快骑，之后尘土飞扬，如铁流翻卷！

“敌袭——！”

“埋伏——！！”

未等惊叫蔓延，黑影如雷霆奔袭，虎卫营典韦亲率五十猛士冲破河岸柳林，铁戟如龙、呼啸而至！黄巾前哨瞬间溃乱，一触即溃！

“典韦来也！！”一声雷霆怒吼。

典韦一马当先，冲入营中，手中双戟大开大合，一扫即裂人盔断骨，血光四溅。他所过之处，黄巾士卒如风中枯草，纷纷倒地！

一名方首强自稳住阵脚，舞刀扑来，典韦怒吼一声，戟柄横击其胸，“咔”然一声，胸骨尽碎，倒飞数丈！

“敌……敌中有神将！！”

营中哗然，惶乱四起。波才尚未赶至，程远志大惊，急命主力出营接战，尚未整队，却又听得四面火箭突袭而至！

——荀彧派出的百人弓弩伏兵，早已绕至营后丘陵，火箭齐发，粮车起火，马匹惊逃！

整个黄巾营寨顷刻如火中油锅，混乱不可收拾！

顿丘城头

曹操遥观南方火光冲天，冷然一笑：“程远志不过如此。”

他向城中传令：“传令左翼巡骑，绕后断其归路！右翼火攻小队，伺机而动！”

荀彧亦率衙役、保甲将粮草运至北门储备，并派人安抚城中百姓：“诸君莫慌！程贼已乱！典将军大破其营，今战正胜！”

城内民众自发登楼观战，许多家中老兵激动流泪：“这便是……曹县令练出的兵！”

战后

入夜，典韦归营，盔甲尽碎，浑身血污，却面带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