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破局之策与暗夜惊变（2/2）

楚琰看着他坚定的模样，当即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炭盆，带起一丝暖风。他亲自去了慈宁宫，太后正坐在窗边刺绣，绣的是福寿图，丝线却歪了好几针。楚琰将影卫查到的密信、柳儿与商人的勾结证据，一一放在太后面前，还特意带来了那包 “安神香”—— 太医查验后说，香里掺了 “迷魂草”，长期闻会让人情绪低落、易信人言。

太后拿着香包的手微微发抖，脸色从苍白变成铁青：“哀家竟被个小宫女蒙在鼓里！险些误了大事！” 她当即传旨，将柳儿打入冷宫，还让人彻查慈宁宫的宫女太监，凡是与宫外有勾结的，一律杖责后赶出宫。末了，太后拉着楚琰的手，声音带着愧疚：“你妹妹是个好孩子，哀家不该听旁人挑拨，你让她放心去云梦，哀家给她写道懿旨，沿途州府都要听她调遣！”

困局解开的第二日，宫中便摆了饯行宴，设在太和殿偏殿。殿内的鎏金铜灯挂了十二盏，烛火映得满室通明，灯穗是红色的，垂着细碎的珍珠，风一吹就 “叮” 地轻响。案上摆着水晶帘隔开的小食碟，里面是蜜饯金橘、琥珀核桃，最中间的白玉碗里盛着奶白色的汤品，撒着细碎的葱花，热气裹着鲜香飘到楚曦鼻尖 —— 这是御厨特制的 “雪莲炖鸽汤”，本是滋补的佳品。

楚曦穿着淡紫色的郡主朝服，领口绣着金线鸾鸟，鬓边插着支赤金步摇，上面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端着酒杯，对太后的关怀笑着回应，目光却不经意扫过王丞相 —— 他穿着绯色朝服，手里的象牙笏板斜靠在案边，嘴角挂着笑，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那碗汤，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像是在等什么。

就在宫人将汤碗端到楚曦面前时，静置于案几上的赤霄残刃突然 “嗡” 地一声低鸣！剑鞘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像是有只小蜜蜂在里面撞，楚曦的指尖刚碰到剑柄，一股冰凉的寒意顺着指缝窜上来，像触到了冰窖里的铁器 —— 这是赤霄在示警！有毒！

楚曦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假装抬手去扶鬓边的步摇，手肘 “不慎” 撞到汤碗，“哗啦” 一声，奶白色的汤汁泼在金砖地面上。“哎呀！” 她轻呼一声，慌忙起身，露出歉然的神色，“都怪臣妹不小心，污了陛下的地面。”

可下一秒，所有人都僵住了 —— 泼在地上的汤汁竟发出 “滋滋” 的轻响，淡绿色的烟雾从金砖缝隙里冒出来，像细小的蛇，一股极淡的杏仁味弥漫开来，闻着就让人头晕。更骇人的是，被汤汁泼到的金砖，表面竟慢慢变黑，像是被强酸腐蚀过，留下一圈深色的印子！

“剧毒！” 楚琰的脸色瞬间铁青，猛地一拍桌案，案上的玉杯 “当啷” 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护驾！封锁全场！给朕查！谁送的汤！”

沈逸几乎是瞬间挡在楚曦身前，他的玄色常服绷紧，右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目光如电扫过在场的人 —— 王丞相的脸色骤变，嘴角的笑僵住，手指下意识攥紧了笏板，指节泛白；旁边的礼部尚书吓得往后缩了缩，打翻了面前的酒杯；太后则捂着嘴，眼里满是惊惶，显然也没料到会有人在宫宴上下毒。

楚曦缓缓拿起仍在嗡鸣的赤霄残刃，剑鞘的震动还未停，刃身的暗红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她的目光穿透眼前的混乱，落在王丞相身上，声音清越却带着寒意：“王丞相，这汤是您举荐御厨做的，如今出了问题，您是不是该给陛下一个解释？”

王丞相慌忙跪地，声音带着颤抖：“陛下！臣冤枉！臣只是觉得这汤滋补，才举荐给御厨，绝不知里面有毒啊！” 可他的眼神闪烁，不敢与楚曦对视，显然心里有鬼。

影卫已经冲了进来，他们穿着玄色劲装，腰间挂着锁链，迅速控制住送汤的宫人和御厨。那宫人吓得浑身发抖，哭着说：“是…… 是李公公让奴婢送的汤，说这是太后特意给郡主准备的……” 而李公公，正是王丞相的远房表亲，此刻早已没了踪影。

殿内的烛火还在跳动，映着满地的狼藉和众人各异的神色。楚曦握着赤霄残刃，指尖传来刃身的温热，她知道，这杯毒汤只是个开始，隐藏在暗处的 “幽泉” 势力，已经开始在京城动手，而她与沈逸的云梦之行，注定比想象中更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