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血月同辉（1/2）

楚曦烧着自己本源力气搭的通道里，沈逸那点残魂跟逆着水流往上冲的鱼似的，难归难，却半点没回头，一门心思往那冰冷竖瞳的核心撞。他能 “闻” 到楚曦灵魂传来的疼 —— 跟要碎了的琉璃似的，脆得吓人，更清楚她为了给这线生机，正扔着啥再也捡不回来的东西。

“别 —— 曦儿！停手啊！” 他在灵魂里喊，声音都散着，想拦住这近乎自毁的傻事。他要的从来不是这样，不是用她的命换自己苟活！

可这话还没传过去一半，竖瞳里的 “渊” 之意识就炸了！它能感觉到致命的威胁 —— 来自这个它一直当小虫子瞅、却老坏它好事的凡人残魂！更让它没法忍的是，楚曦竟然为了这虫子，敢动它俩正往 “完美” 凑的融合！

“蝼蚁也敢撼天？！给我没！” 冰冷的意志裹着毁灭的劲儿，不冲楚曦了，全砸向沈逸那缕弱得快散、却硬得要命的残魂！这力道，能把他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从这世上抹得干干净净！

通道晃得厉害，眼看就要崩！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沈逸的残魂突然爆发出最后一道光 —— 不是对着干，是一种往死里烧的 “护着” 和 “给出去” 的念头！他把残魂里剩的所有力气、所有记得的事儿、所有藏着的感情 —— 对楚曦的爱，对家国的忠，对兄弟的义 —— 全烧了，炼成一枚纯得没半点杂质的 “灵魂烙印”。不再撞竖瞳，反倒跟飞蛾扑火似的，往那毁灭的劲儿里冲，借着这一撞，把带着他人性所有亮儿的烙印，硬按进竖瞳深处，按在那被 “渊” 压在最底下的、楚曦自己的本我灵魂上！

“曦儿…… 活着…… 记住…… 你是楚曦啊……”

这是他最后那点念想，跟风中快灭的烛火似的，在毁灭劲儿里闪了一下，就彻底没了。

可那枚 “灵魂烙印”，碰着竖瞳的瞬间就 “嗤” 地响 —— 跟烧红的烙铁按在冰上似的！没消失，反倒咬着牙嵌进那冰冷的规则核心里，跟楚曦被压着的本我灵魂，撞出最后一道、也是最沉的共鸣！

“沈逸 ——！！！”

楚曦的本我灵魂，在烙印嵌进去的刹那，喊出了撕心裂肺的声儿！不是用嗓子，是从灵魂根儿里蹦出来的、最疼最绝望的嚎！沈逸最后那句 “活着”，跟最利的刀似的，把她被规则冻住的心防，劈得稀碎！

与此同时，外头她的身子，出了天大的变故！

一直飘在她头顶、跟竖瞳对着干的血月，在沈逸灵魂彻底没了的那一刻，像没了最后拦着的东西，光一下子涨得吓人！血色的光跟决了堤的河似的，不只是对着扛了，还裹着股又疼又狠的毁灭气儿，疯了似的往楚曦身子里钻！

而楚曦眉心的竖瞳，受了沈逸那枚 “灵魂烙印” 的撞，里头那冰冷的规则意念疼得、气得直嚷嚷！它本就跟血月之力不对付，这会儿又被带着满是人性亮儿的烙印搅了核心，光闪得厉害，亮一下暗一下，没个准头！

两股都吓人、却压根不是一路的力气 —— 一个是皇族禁忌里来的、满是毁灭和不甘的血月之力，一个是 “渊” 那儿来的、代表着绝对冷和终结的规则之力 —— 把楚曦的身子当战场，用从来没有过的狠劲儿，“轰” 地撞在了一起！

“轰隆隆 ——！”

不光郡王府，整个京城上空都跟炸了闷雷似的！地轻轻颤，天上的云被看不见的劲儿搅得乱转，以郡王府为中心，拧成个大得吓人、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漩涡！

楚曦的身子飘在半空中，头发飞着，衣服被吹得猎猎响。她左半边身子，被血月之力染得跟裹了层烧红的岩浆似的，皮肤底下暗红纹路窜来窜去，满是狠劲儿和毁灭的气；右半边却被竖瞳的暗光包着，皮肤跟冰玉似的，暗金的流光疯了似的转，散着能冻死人的死寂！

脸也分了两半似的怪。左眼瞳孔红得跟血似的，右眼还是那带点暖金微光的冷银眸。眉心那道竖痕，被血月之力撞着，又被里头的灵魂烙印搅着，颜色变来变去没个准 —— 暗红、漆黑，偶尔还蹦出点暖金，换得飞快！

她不再是只装一种力气了，反倒成了两种极端力气的容器，还是它们打架的战场！

皇宫观星台。

楚琰在侍卫扶着下，踉跄着冲上台顶，瞪着郡王府上空那天地都变了的样，感受着那两股能让他灵魂发颤的吓人力气，手里攥着那枚能引点血月之力的玉佩，指节捏得泛白，都快攥碎了。

他能感觉到，血月之力快控不住了，而曦儿…… 好像正被另一种更冷、更邪的力气缠上！

“陛下您可别犹豫了！” 旁边的心腹老太监声音都抖，“郡主现在这模样，哪还是人能制住的？要是那邪乎力气占了上风，别说郡王府，整个京城都得完啊！”

楚琰脸白得跟纸似的，嘴唇哆嗦着。他瞅得见血月之力里的狠劲儿，也能摸着那冰冷力气的死寂 —— 不管哪股子彻底爆了，都是他扛不住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