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绝境反扑与残刃觉醒（2/2）
“赤霄 —— 斩邪！” 她清叱一声（尽管在水下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双手握紧残刃，掌心因用力而泛白，向着前方的黑袍人奋力一 “挥”！
没有剑气，但那道赤红光芒却骤然凝聚成一道薄如蝉翼、边缘泛着金色光晕的光刃，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闪电般射向黑袍人！
那黑袍人避无可避，被光刃当胸穿过！他发出一声凄厉非人的惨叫，身体瞬间燃起红光，火焰里能看到他挣扎的轮廓，像被点燃的纸张一样迅速蜷缩，最后连灰烬都没剩下，只在地上留下一个冒着白烟的浅坑。
另一名黑袍人见状，惊骇万分，转身就向岔道深处逃去，黑袍飘动时，能看到他后背的黑袍已经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
水鬼趁机追上，双脚在渠壁上一蹬，借力跃起，匕首从其背后要害刺入 ——“噗嗤” 一声，匕首没柄而入，黑袍人身体一僵，黑色的血液从伤口渗出，顺着匕首往下流，最后重重倒在地上，身体很快就化作一滩黑色的液体，渗入石板缝隙。
战斗结束，岔道内暂时恢复了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楚曦脱力地靠在渠壁上，后背沾到的生物膜让她忍不住皱眉，大口喘息时，胸口的疼痛让她微微蹙眉。手中的赤霄残刃光芒渐渐收敛，恢复了之前的温热，但她能感觉到，剑身似乎…… 轻盈了一丝，剑柄上的锈迹淡了不少，露出下面银白色的金属，原本模糊的云纹图案，现在能清晰地看到纹路走向，摸上去光滑了许多。
山神庙据点，青鸾站在庙门口的老槐树下，槐树的叶子在血月下发着暗绿色的光。她看到黑水潭方向升起的红色信号箭 —— 箭尾的火星在暗红色的天空中格外显眼，像一颗坠落的流星，划过天际时还带着 “咻” 的破空声；再看天空中那轮彻底变成血色的月亮，月轮边缘缠绕着淡淡的黑色雾气，连周围的星星都被遮蔽，心知不妙。
“血月已现，小姐和将军他们肯定遇到大麻烦了！” 青鸾俏脸含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 她左手悄悄攥紧了腰间的软剑剑柄，剑柄上的珍珠装饰硌得手心发疼，以此压制内心的焦虑。她立刻对留守的影卫和骑兵下令：“按第二方案行动！用浸油草球烧岸边布防，弓弩手压制敌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记住，别硬拼，只要把水鬼的注意力从水下引开就行！”
影卫们齐声应和，声音洪亮。他们手里的草球裹得紧实，外面浸的火油还在往下滴，滴在地上时能看到油花扩散，映着血月的光；骑兵们的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马鼻里喷出白色的雾气，马背上的弓弩已经上好了弦，箭尖裹着浸了火油的布条，有的骑兵还在箭杆上缠了干草，以便点燃后燃烧更久。
青鸾翻身上马 —— 她的马是匹枣红色的战马，马鬃被风吹得飘起来，马鞍上还挂着她的防身短刀，刀鞘上刻着鸾鸟图案。她带领三名精锐影卫直奔黑水潭畔，马蹄踩在林间的落叶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偶尔踢到石头，发出 “嗒” 的轻响。而其余人则点燃了草球和枯枝 ——“呼” 的一声，火焰瞬间窜起半丈高，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用弓弩射向黑风商会可能布防的岸边区域和那艘停泊的黑色船只！
霎时间，黑水潭畔火光四起，浓烟滚滚！浓烟是黑色的，顺着风往远处飘，把周围的树木都熏得发黑，树叶上落满了黑色的烟灰，空气里弥漫着火油和木头燃烧的焦糊味。留守的黑风商会护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 他们大多睡在岸边的帐篷里，帐篷是灰色的粗布做的，被火光惊醒时还穿着睡衣，有的手里只抓着一把刀，有的连鞋都没穿，光着脚在地上跑，踩在碎石上疼得龇牙咧嘴，发出 “嘶嘶” 的吸气声。救火时用的水桶里的水浇在火上，发出 “滋啦” 的声响，冒起更多的白烟，火却越烧越旺，因为草球里的火油遇水会扩散，反而让火势蔓延得更快。
青鸾策马在岸边疾驰，马蹄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她目光锐利地搜索着任何可能的入口或接应点 —— 岸边的石头上有不少水鬼留下的脚印，脚印里还沾着潭水的淤泥；那艘黑色船只的船身是用乌木做的，船帆卷在桅杆上，帆面上有黑色的骷髅图案，此刻船上有人员调动，几个水鬼正拿着分水刺往岸边跑，嘴里还喊着 “救火！别让他们烧了船！”。她还注意到潭水某处有不正常的漩涡 —— 漩涡比周围的水面低半尺，旋转时带着 “哗哗” 的声音，偶尔有小鱼被卷上来，又瞬间被吸下去，显然是水下通道的入口。但她更担心的是水下的人，信号箭是从水下区域发出的，说明战斗发生在潭底，小姐和将军现在可能还在水下苦战。
“小姐…… 沈将军…… 你们一定要平安啊……” 青鸾紧握缰绳，指节白得像纸，手背的青筋都露了出来。风吹起她的发丝，贴在脸颊上，她却没空拨开，只是死死盯着那处漩涡，心里默默祈祷。
石窟祭坛内，随着血月光华通过顶部的水晶折射装置投入 —— 那水晶是暗紫色的，表面刻着复杂的符文，血月之光透过时，被折射成无数道红色的光束，如同蛛网般笼罩整个祭坛 —— 整个祭坛的红光达到了。祭坛是用黑色的岩石砌成的，坛面上刻着五丈见方的符文阵，符文里灌满了红色的液体，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随着血月光华的投入，符文开始发光，红光顺着符文的纹路流动，像一条条红色的小蛇。黑暗漩涡在祭坛中心旋转，直径有一丈多，漩涡里的黑暗不是普通的黑，而是像能吸光一样，连周围的红光都被吸进去一些，旋转的速度疯狂加快，发出 “呜呜” 的风声，像有人在暗处哭泣。中心的 “九窍玲珑心” 搏动如擂鼓 —— 那心是淡粉色的，像一颗放大的人类心脏，表面有九个小孔，每个小孔里都往外冒着红色的雾气，搏动时不仅发出擂鼓一样的 “咚咚” 声，还能看到它在微微膨胀收缩，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震动，连祭坛上的碎石都在轻轻跳动。
剩余的五名黑袍人吟唱声变得高亢而疯狂，他们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是用指甲刮玻璃，听得人头皮发麻。他们的身体随着吟唱微微摇晃，黑袍下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偶尔有黑色的液体从他们的眼角流出来，滴在祭坛的符文上，让符文更亮，红色的液体顺着符文纹路流得更快。漩涡中，那模糊的巨影再次凝聚，这一次，比在水下时更加清晰、更加庞大 —— 巨影的身体是由黑色雾气构成的，隐约能看到粗壮的手臂和庞大的身躯，幽绿的双眸如同两个深渊，瞳孔里有黑色的漩涡在旋转，目光扫过祭坛时，坛面上的符文都微微颤抖，周围的空气温度瞬间降了下来，连红色的雾气都变得有些凝滞，落在皮肤上像冰碴一样凉。
而囚室天井处，沈逸已是强弩之末。他的头发都被汗水和血水粘在脸上，遮住了大半眼睛，露出的一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唇干裂得渗出血珠，身上的战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 原本是银白色的战袍，现在被血染红了大半，到处都是破洞，破洞里能看到结了痂的伤口，有的痂又被挣裂，渗出新的血，顺着战袍往下滴，落在天井的石板上，积成小小的血洼。他的剑法早已散乱，全靠一股 “不能让敌人过去” 的意志在支撑，每挥一次剑，都要咬紧牙关，压制住胸口的剧痛。
水鬼头目看出他的虚弱，攻势愈发狠辣。他脸上的黑布已经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露出的幽蓝眼睛里满是残忍：“沈逸，投降吧！献祭即将完成，主人即将降临！你将是迎接新世界的第一个祭品！到时候，你的骨头都会被用来滋养祭坛，多光荣！” 他狞笑着，手中的分水刺裹上一层更浓的幽蓝能量，刺尖上的冷光几乎要凝成实质，直刺沈逸心口 —— 分水刺的手柄上刻着的骷髅图案，在血月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刺向沈逸时，速度快得像一道蓝光，带着 “咻” 的破空声。
沈逸举剑格挡，“铮！” 的一声脆响，他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剑脊传来，震得他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剑柄往下流，染红了剑柄上的缠绳。长剑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出 —— 长剑在空中旋转着，剑身在血月下发着微弱的光，最后 “当啷” 一声落在天井的石板上，滑出一段距离，停在潭水边。他踉跄后退，脚下一滑 —— 竟已退到了天井的边缘！鞋尖已经探出边缘，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墨黑潭水，血月之光在其表面投下诡异的光斑，光斑随着潭水的波动而晃动，像无数个跳动的鬼火。潭水深处传来隐约的 “轰隆” 声，像是祭坛方向的震动传到了水下。
水鬼头目步步紧逼，每一步都踩在沈逸的影子上，脸上带着胜利在望的残忍笑容：“怎么？想跳下去？没用的！潭水连通祭坛，你就算跳下去，也会被主人的力量吸上来，一样是祭品！”
沈逸看了一眼下方冰冷的潭水 —— 潭水的寒意透过空气传来，落在脸上像冰一样 —— 又望向祭坛方向那冲天的邪气，那邪气像黑色的柱子，直插天际，连血月都被染得更红。他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 没能亲手保护好楚曦，没能阻止祭坛启动 —— 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和决绝。他不能让对方生擒，成为要挟楚曦的筹码，更不能成为滋养邪祟的祭品。
“曦儿…… 保重……” 他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像风，只有自己能听见。闭上眼时，他仿佛看到楚曦拿着赤霄残刃的样子，那道红光温暖而坚定。
他任由身体向后仰去，坠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身体下坠时，风在耳边呼啸，带着潭水的硫磺味，他能看到潭水表面的光斑在眼前放大，像无数个小月亮，最后彻底陷入黑暗，耳边只剩下 “呼呼” 的风声。
“将军！” 刚刚从石壁艰难爬到崖顶的夜枭，恰好看到这令他心胆俱裂的一幕！他刚爬到崖顶，膝盖还在因为攀爬而发抖，裤腿被苔藓和碎石划破，露出的皮肤上满是划痕，手里还抓着一把从石壁上抠下来的苔藓。看到沈逸坠渊时，他猛地站起来，想要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把空气，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音，像被堵住了一样，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滴在崖边的碎石上，砸出小小的湿痕。
而几乎在沈逸坠渊的同时，石窟祭坛内，黑暗漩涡猛地扩张，直径瞬间扩大到三丈，发出 “咕咚” 的声响，像一口吞下了什么重物，将那颗 “九窍玲珑心” 彻底吞噬！“九窍玲珑心” 被吞噬的瞬间，漩涡中心爆发出刺眼的黑光，巨影发出一声响彻灵魂的咆哮 —— 那咆哮震得整个石窟都在颤抖，祭坛上的碎石纷纷滚落，黑袍人都被震得跪倒在地，双手捂住耳朵，脸上满是痛苦。一只由纯粹黑暗能量构成的巨爪，缓缓从漩涡中探了出来 —— 巨爪上覆盖着黑色的鳞片，鳞片反射着红光，每一根爪尖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爪子落下时，祭坛的岩石都被踩出了裂痕，发出 “咔嚓” 的声响，裂痕里还渗出黑色的雾气。
真正的幽冥降临，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