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绝境反扑与残刃觉醒（1/2）

血月的光华透过石缝，如同冰冷的探照灯，将囚室内的绝望映照得清晰无比。沈逸背靠冰冷石壁，石壁沁着能渗入骨髓的寒意，每一寸都黏着潮湿的苔藓，蹭在他染血的战袍上，留下深绿的污痕。急促的喘息在狭小空间内回荡，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腔内针扎般的剧痛，喉头的腥甜混着囚室里霉腐的气息，每一次喘息都像要把肺叶呕出来。咽下的腥甜在喉头翻滚，内息紊乱如同沸水。门外的撞门声像巨兽的咆哮，一声响过一声，每一次撞击都让铁栅栏的焊点迸出火星，卡门的剑鞘已然出现了裂纹，裂纹里甚至渗出了铁锈色的粉末。

夜枭抹去额角被碎石划出的血痕，血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前的护心镜上，发出 “嗒” 的轻响。他眼神决绝：“将军，门撑不了多久！必须另找出路！” 他快速搜寻囚室四壁，指甲抠过潮湿的砖缝，指尖被磨得通红，指甲缝里嵌满了灰黑色的砖屑，敲击石壁的声音在狭小空间里回荡 —— 时而沉闷如敲鼓（那是实心石壁），时而清脆如击玉（那是空心区域的回响）。

沈逸的目光则死死盯住那透进血光的缝隙。缝隙狭窄，仅容一指，但…… 或许是唯一的生机。他强提一口真气，压制住翻涌的气血，胸口的伤口被真气牵扯，疼得他额角冒出汗珠，低声道：“夜枭，助我上去看看！”

夜枭立刻蹲身搭起人梯，肩膀绷紧如铁，沈逸踩着他的肩膀向上时，能感觉到他肌肉因承重而微微颤抖。沈逸凑近那道缝隙，血月的光芒近在咫尺，带着一股令人心烦意乱的邪异能量，落在皮肤上竟有细微的刺痛感。他眯眼向外望去，外面是一个仅丈许宽的天井，下方是墨黑的潭水 —— 潭水泛着油腻的光泽，水面漂浮着几缕腐败的水草，偶尔有气泡从深处冒起，炸开时散出淡淡的硫磺味；而上方，是布满厚苔藓的陡峭石壁，苔藓厚得能没过指节，指尖一碰就簌簌往下掉，混着石壁上的碎石，踩上去滑得像抹了油，直通崖顶。

“有路，但极险。” 沈逸快速判断，“天井下方应是潭水，但深度至少数丈，落水若姿势不对，怕会撞碎内脏；上方石壁湿滑，每一步都得扣住石缝。” 就在他说话间，门外传来 “嗤啦” 的利器劈砍声 —— 是水鬼用分水刺劈铁栅栏，刺尖与铁条摩擦时，还带着金属被撕裂的刺耳声响，显然敌人失去了耐心。

“没时间犹豫了！” 夜枭吼道，声音因紧张而有些沙哑，“将军，你先走！我断后！”

沈逸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但他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残存的内力尽数灌注于双掌，掌心因运力而泛起淡金色，低喝一声，猛地向上推去！

“轰隆！” 一阵闷响，缝隙上方的几块松动石块被他硬生生震开，石块滚落天井时，砸在潭水里发出 “扑通” 的巨响，溅起半丈高的水花！露出的洞口勉强能容人钻出 —— 刚够沈逸侧着身子通过。几乎同时，身后的铁栅栏门在一声 “哐当” 巨响中被彻底撞开，水鬼头目带着狞笑冲了进来：他脸上裹着浸了水的黑布，只露出一双泛着幽蓝的眼睛，手里的分水刺上还滴着囚室石壁的水珠，刺尖闪着冷光，刺身上刻着的水纹图案，在血月下发着诡异的光。

“走！” 沈逸对夜枭厉喝一声，自己却返身一剑，迎向扑来的敌人！他必须为夜枭争取至少三息时间！

剑光与幽蓝的分水刺再次碰撞，“铮！” 的脆响震得两人手臂发麻，火星四溅，落在潮湿的地面上，瞬间熄灭。沈逸伤势沉重，剑势虽猛，后劲却不足 —— 他挥剑时，染血的战袍下摆被气流掀得飘动起来，露出腰间一道还在渗血的伤口，每一次发力，伤口就撕裂一分。水鬼头目看出他的虚弱，攻势愈发狠辣，三招就将沈逸逼得连连后退，背脊重重撞在刚刚打开的洞口边缘，“咚” 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溅在洞口的石块上，染红了一片苔藓。

“将军！” 已半身探出洞口的夜枭目眦欲裂，右手紧紧抠住洞口边缘的石缝，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几乎要把石块捏碎。

“快走！通知青鸾，祭坛核心在…… 呃！” 沈逸的话被水鬼头目一记重击打断 —— 分水刺狠狠砸在他的剑脊上，震得他长剑几乎脱手，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剑柄往下流。

夜枭知道不能再耽搁，含泪最后看了一眼浴血奋战的沈逸 —— 那道染血的身影在血月下发着悲壮的光 —— 猛地钻出洞口，身影消失在陡峭的石壁阴影中，攀爬时，脚下的碎石不断滚落，砸在潭水里发出接连的 “扑通” 声。

囚室内，沈逸面对五名水鬼强敌，血月之光洒在他染血的战袍上，红得刺眼。他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却依旧挺直脊背，像一株不肯弯折的青松。

与此同时，楚曦和水鬼在狭窄的岔道中亡命奔逃。岔道窄得只能容两人并排走，两侧的渠壁上覆盖着厚厚的墨绿色生物膜，用手一摸黏糊糊的，还带着刺骨的凉意，生物膜缝隙里不时钻出几只半透明的小虫，一碰到光线就缩回去，留下一道黏腻的痕迹。身后，两名黑袍人如影随形，他们的黑袍像是没有重量，飘在身后时能看到布料下隐约的骨骼轮廓，移动时没有脚步声，只有黑袍摩擦空气的 “沙沙” 声，仿佛两道没有实体的影子。他们手中凝聚的黑暗能量球是深紫色的，表面缠绕着黑色的雾气，不断轰击过来 ——“轰！” 的一声炸在渠壁上，不仅炸开碎石，还在壁上留下一个冒着黑烟的坑，坑边的生物膜瞬间被腐蚀成黑色的液体，顺着渠壁往下流，散发出更浓的腥臭，像腐烂的鱼虾混着铁锈的味道。

水鬼挥舞分水匕首，格挡开一道袭向楚曦后背的能量刃 —— 匕首与能量碰撞时，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精钢打造的匕首竟出现了细微的凹痕，凹痕里还嵌着黑色的能量残渣，用手一擦就沾在指尖，像墨一样洗不掉。匕首的护手处刻着的水纹图案，因为刚才的碰撞已经有些变形。“小姐，这样逃不是办法！通道太窄，我们甩不掉他们！” 水鬼的声音带着喘息，他的左臂刚才被碎石擦伤，伤口渗着血，染红了半截衣袖。

楚曦何尝不知？她的水息术已运转到极限，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吸进了滚烫的沙子。手中的赤霄残刃震颤得越来越频繁，像是有心跳一样，灼热感从剑柄传到掌心，顺着手臂往上爬，直到心口，让楚曦觉得像是揣了个小火炉，连呼吸都带着暖意。残刃传来的不再是简单的指引，而是一种极度焦躁和…… 渴望战斗的意志，仿佛有个古老的灵魂在剑中呐喊，催促她拿起武器反击。

就在一道黑暗能量球即将击中水鬼后背的刹那 —— 那能量球已经近得能看到表面缠绕的黑雾，楚曦猛地转身，几乎是本能地将赤霄残刃横在身前！

“嗡 ——！”

赤霄残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红光！那光芒不再是温和的指引，而是带着斩妖除魔的煌煌正气，红光里夹杂着细微的金色纹路，像游龙一样在光里穿梭，如同一个小太阳在黑暗的岔道中炸开！红光所过之处，袭来的黑暗能量球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融瓦解，黑色雾气被红光灼烧时，发出 “嗤嗤” 的声响，散成一缕缕青烟；甚至连渠道壁上的墨绿色生物膜也卷成了焦黑的筒状，从渠壁上掉下来，摔在地上碎成粉末，粉末里还带着一股烧焦的草药味。

两名黑袍人身形剧震，兜帽下发出惊怒的嘶吼 —— 那不是人的声音，更像野兽的咆哮，兜帽下的阴影里能看到他们嘴角流出黑色的液体，滴在地上时把石板腐蚀出小坑。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纯阳正气极为忌惮，追击的步伐不由得一滞，黑袍下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畏惧红光的灼烧。

楚曦愣住了，她看着手中光芒万丈的残刃，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古老而浩大的意志正通过剑柄传入她的心田 —— 那意志带着沧桑的厚重感，像从千年前传来，不是语言，而是一种意念的共鸣：邪祟当道，守护人间，斩！残刃的红光映在她脸上，驱散了她眼底的恐惧，只留下坚定。

“水鬼！反击！” 楚曦眼中闪过决然的光芒，她不再逃跑，而是主动踏前一步，将残刃指向黑袍人。虽然她不通剑法，但此刻残刃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会轻轻带动她的手腕，避开攻击。她挥剑时，手臂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每一次劈砍都能听到残刃划破空气的 “呼呼” 声，剑风里还带着淡淡的檀香，那是正气凝聚的味道。

水鬼虽惊愕于残刃的威力，但作为精锐影卫，反应极快。他立刻明白了楚曦的意图，身形一矮，如同鬼魅般贴地窜出 —— 膝盖在地面的碎石上擦过，留下一道血痕，匕首直取左侧黑袍人的下盘！黑袍人慌忙后退，黑袍下摆被匕首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苍白的脚踝，上面布满了黑色的纹路。

楚曦则凭借残刃的红光护体，迎向右边的黑袍人。她不懂招式，只是凭着本能和残刃的指引，或劈或砍或挡。每一次残刃与黑袍人的黑暗能量接触，都会爆发出强烈的红黑光芒，激起阵阵能量涟漪 —— 红光会将黑光层层包裹，像蚕茧一样将其吞噬，最后只留下一缕青烟。黑袍人似乎对赤霄残刃极为畏惧，不敢硬接，只能不断闪避和远程攻击，黑袍被红光扫到的地方，会瞬间燃起淡红色的火焰，烧得他们连连后退，一时间竟被楚曦这毫无章法的 “剑术” 逼得手忙脚乱。

然而，楚曦毕竟内力浅薄，全凭残刃自身的神异支撑。几次交锋后，她感到手臂酸麻，呼吸更加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残刃的红光也开始微微闪烁，像风中摇曳的烛火，显然消耗巨大。

“必须尽快解决！” 楚曦咬牙，将心一横，尝试着将脑海中那股远古将领舍身封印的悲壮意念 —— 那是她之前触摸残刃时感受到的记忆碎片，将领持剑站在尸山血海中，眼神决绝 —— 与残刃的意志融合，全力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