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深渊微光与朝堂惊变（2/2）

“给我盯紧冷宫！” 阿七的眼神亮了些，“派两个轻功好的，夜里潜进去，查清楚他到底去了哪，碰了什么！”

废墟下的黑暗里，楚曦突然僵住 —— 识海里传来一缕熟悉的波动，隔着厚厚的岩层，像被打断脊梁的困兽，裹着血味的哀鸣往她心里钻。

是龙气！是陛下身上的龙气！

她猛地想起，龙气反噬时，那国运诅咒像烙印似的刻在了她身上 —— 这诅咒成了纽带，让她能 “摸” 到皇宫方向的龙气。那气弱得像风中残烛，每颤一下，就淡一分，而裹在龙气里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幽冥死气，像跗骨之蛆，正往楚琰的魂里钻。

陛下快撑不住了！

楚曦急得心口发疼，她试着把刚聚起的星力缠在诅咒上，顺着那纽带往皇宫 “看”—— 瞬间，一股冰冷的恶意撞进识海，眼前炸开一片模糊的景象：龙榻上的楚琰面色金纸，眉心处悬着个靛蓝色的符文，像只活的眼睛，光膜下无数黑丝顺着他的青筋往骨髓里钻，每转一圈，他心口的龙气就被吸走一分，像流进无底洞。

这就是虚渊标记！是污染的根源！

可还没等她看清更多，那符文突然顿了顿，一道尖刺般的意念顺着纽带扎过来 —— 它察觉到她的窥视了！

“呃啊 ——！”

楚曦抱着头蜷缩起来，七窍里渗出细血，顺着脸颊往下淌。灵魂像被按在磨盘上碾，耳边全是尖锐的嗡鸣，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疼。但在这剧痛里，她却抓住了个关键 —— 那符文的能量波动，和西山节点、江南绸缎上的靛蓝水纹一模一样，可层级更深，像从远古沉渊里捞出来的，而这能量的尽头，不在皇宫，不在西山，在…… 城西！

城西有个主控核心！是它在远程操控这一切！

就在楚曦的意识快散架时，掌心的赤霄突然烫起来 —— 不是灼痛，是暖得像揣了团炭火。剑鞘上的鸾鸟纹猛地亮了，淡金色的星力顺着掌心往四肢窜，混着一缕碧色的光，细得像丝线，却带着决绝的劲。

是青鸾！是青鸾当年留在剑里的护主念力！

楚曦的眼泪突然涌出来，那碧色的光像隔着生死递来的一把劲，稳住了她快散的魂，把那道恶意挡了回去。她摩挲着剑柄，指尖蹭着剑身上的星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把城西有核心的消息传出去，告诉沈逸！

她试着把星力聚在眉心，想通过赤霄往外界发信号，可力太弱，刚冒头就散了。就在她急得浑身发冷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

“嚓。”

细得像虫啃木头，接着没了声。过了片刻，又来一下，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是怕惊动什么。

不是碎石滑落！是有人在挖！

楚曦的心跳瞬间飙起来，她屏住呼吸，攥紧赤霄，指尖的星力又聚了些 —— 是阿七派来的人？还是幽泉的杀手？

挖动声越来越密，石缝里漏进一缕微光，细得像银丝，落在她手背上，暖得像错觉。接着，光缝越来越宽，能看见外面晃动的人影，还有压低的声音：“这里！有动静！快挖！”

是自己人！

楚曦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张了张嘴，想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但她没慌，只是把赤霄举起来，让剑身的星芒对着光缝晃了晃 —— 那点光在黑暗里格外亮，像在说：我在这，我还活着。

光缝外的人突然顿了顿，接着传来急促的挖动声，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找到了！郡主在里面！快！小心点！”

黑暗被一点点撕开，那缕微光越来越亮，照在楚曦满是血污的脸上，也照在她眼里重新燃起的光里 —— 这场仗，还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