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我用他的腰带缠住命轨,赌他不会杀我(1/2)
雕花拔步床的帷幔被夜风吹得轻晃,我盯着帐顶金线绣的并蒂莲,喉间腥甜像泡在醋里的碎瓷。
顾昭珩攥着我手腕的手在抖,指腹还沾着太医刚才换药用的金疮粉,凉丝丝的,像他在边关雪夜替我捂手时的温度。
回天乏术?他的声音比寒漪馆的冰碴还冷,刚才太医退下时带翻的药碗还在地上滚,褐色药汁渗进青砖缝里,你当本王的太医院是摆设?
老袁跪在床前抹泪,银须沾着水痕:王...王爷,姑娘心脉碎成网,肝脾都浸了毒...他突然哽住,抬头时眼尾全是红的,方才替姑娘擦身,后心的血痂揭下来,底下全是青尾的鳞印。
我望着顾昭珩绷紧的下颌线。
他玄色王服前襟还沾着我祭坛上的血,此刻正攥着被角,指节泛白得像要碎了。
窗外更漏响了三声,他突然低头,发顶的玉冠擦过我手背:清棠,疼不疼?
我想笑,可扯动嘴角时心口像被针挑了一下。
指尖悄悄摸向枕下——那里压着方才趁他不注意,从他腰间解下的墨黑腰带。
缎面还带着他体温,绣的暗纹硌着我掌心,像他每次抱我时,腰间玉佩硌的位置。
不疼。我哑着嗓子说谎,伸手摸他发间玉簪,你看,我还能摸你头发。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他心口。
那里的心跳快得像擂鼓,震得我指尖发麻:你骗我。
方才在寒漪馆,你疼得咬破了舌尖。他喉结滚动,我都尝得到血味。
帐外传来脚步声。
忆娘捧着守烛进来时,烛火映得她眼尾青影更重。
守烛芯炸响,火星落在她手背,她却像没知觉似的:沈姑娘,你可知命轨织图的代价?
我盯着她掌心忽明忽暗的守烛。
烛油滴在青砖上,凝成个扭曲的字——和太医说的七日,重合了。
系统提示过,每次窥视折损一日寿数。我舔了舔干裂的唇,可我用了三次。
三次。忆娘重复,守烛芯突然烧得极亮,照出我腕间银铃绳泛着暗金,太医说的七日,是你本就只剩的命数。
现在每看一次...她别开眼,便只剩四日可活。
顾昭珩的手猛地收紧。
我疼得倒抽冷气,他却像被烫到似的松开,转而握住我未受伤的手背,轻轻往唇边贴:不许看。他声音发颤,我不要什么命轨,我只要你活着。
我望着他眼尾的红,想起七日前他撞开壁虱群冲进寒漪馆时,也是这样红着眼说我来替你疼。
可青尾的局不会停,它要的是我们自乱阵脚——而我必须知道,七日后那双手,到底是掐住我的脖子,还是掐住青尾的命。
深夜,顾昭珩趴在床沿睡着时,我摸出枕下的腰带。
墨黑缎面贴着我心口,那里顾昭珩三个字还在发烫,像他当年用匕首刻下的誓言。
我咬碎舌尖,腥甜漫开时,系统提示音在识海轻鸣:命轨锚点锁定成功——顾昭珩。
银丝从心口蔓延至双目,凝成蛛状光网。
我望着光网穿透窗纸,穿透重重宫墙,直追顾昭珩的寝殿。
画面浮现时,我浑身发冷。
七日后的寅时,他立在我院中,玄色王服浸着露水,手中剑泛着冷光。
他一步步走向我熟睡的榻前,剑尖挑起我垂落的发丝——像极了及笄礼那晚,他红着眼说要娶我时的动作。
可下一刻,他突然停步。
右手猛地捂住心口嵌钥处,指缝间渗出黑血。
他跪在地砖上,脊背弓成虾米,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我床头纱帐微动,一只壁虱悄然爬过,复眼里闪过一丝金光——那是无念影替我埋下的静心域眼线,能将他的痛苦传进我识海。
我闭了闭眼,咬破左手食指。
鲜血滴在腰带上,系统逻辑推理自动调整变量:若我在那夜提前醒来,若我喊出他的名字,若我主动握住他的手...
画面骤变。
他举剑的手在半空顿住,剑尖映出我醒转的眼。
我喊时,他浑身剧震,剑落地。
他扑过来攥住我的手,指腹蹭过我腕间银铃绳,像在确认什么。
下一刻,他抓起剑,狠狠刺入自己左肩。
鲜血溅在我素衣上,红得刺眼,可剑锋始终离我三寸远。
系统总结声在识海炸响:目标行动受双重力量拉扯——青尾操控欲占比67%,心网残迹抵抗占比33%。
关键变量:唤醒共情记忆可提升抵抗占比至89%。
我望着光网里他染血的肩,喉间突然泛起酸意。
原来他不是要杀我,是青尾要借他的手杀我;原来他跪在地砖上的每分每刻,都在和那团黑雾殊死搏斗。
窗外传来更漏声,我数到第五声时,顾昭珩动了动。
他抬起头,睡眼惺忪地替我掖被角,发间玉簪碰响我床头银铃,叮铃一声,像极了寒漪馆檐角的铜铃。
我将腰带攥进掌心,指腹蹭过他腰带扣上的玄鸟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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