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侍郎爷有几个兵?(1/2)

午后,刘朔便一门心思与他要编写的那两本教材较劲,此刻又卡在一个难题上,咬着笔杆凝神苦思,眉头锁成了川字。

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见沈如默地在门外探头探脑,那魁梧身影鬼祟得像只探洞的熊罴。

刘朔揉起一坨废纸团扔了过去,精准砸中他额头,“沈如默!你做贼呢,鬼鬼祟祟干什么?!”

原来沈如默那时怒气上了头,恨不得砍了那施二,即便最后没砍下去,也将他扇成了猪头。当时觉得没什么,可怒气宣泄后却有些后怕,倒不是怕那施二和他背后的施家,只是怕真如那施二所言,那施侍郎与主公之间有什么交易或谋划,怕自己一时冲动坏了主公的大事。

所以他才在刘朔门外逡巡而不敢进。可如今既然被主公叫破,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走进来,抱拳嗫嚅:“主、主公,末将......有事禀报!”

“有事就说!”刘朔头也不抬,提笔依旧在宣纸上游走。

沈如默咽了口唾沫,凑到他桌前,压低了嗓子,带着一丝愤懑:“主公,有个什么临淄施家派人来,领头的说是一个管事,那个鼻孔朝天,架子端的,嘴就跟茅坑似的,喷的全是粪......”

刘朔提笔的手陡然顿住,抬眸打断话头,“临淄施家?哪个施家?”

沈如默回想了一下:“那管事自报家门时说,家里有个礼部侍郎......”

“哦……他们啊。”刘朔了然,身体向后靠向椅背,冷声道:“我知道了!”

临淄施家,在青州行省地界上的确是个响当当的豪门。

其发迹之初也不过就是一普通的豪强,靠着钻营商贾之道和巧取豪夺兼并土地,终于在临淄扎下根,逐渐成为当地首屈一指的大地主。

不知从哪一代起,当时的家主不知经受了什么大刺激,幡然醒悟:“朝中无人,再大的家业也不过是别人的案板上的肉!”

于是倾注巨资广兴族学,拼尽全力扶持家族子弟走科举仕途。也是这家运道好,代代皆有子弟中举登科!硬是完成了从土豪到书香世家的转变.

到了这一辈,施家更是祖坟冒青烟!

当代家主那出了一个麒麟儿——施为郎!

此子似乎天生就是吃科举这碗饭的,十四岁中秀才,十七岁便中举,二十岁时更是在大周景熙二年的殿试上一举夺魁,高中头名状元!

琼林宴上景熙帝大悦,亲口赞曰“天赐祥瑞”!年少得志,简在帝心!不过五年,从翰林院编修一路青云直上,今年年初便破格擢升为正三品礼部侍郎,一时间京城人人为之侧目,风头无两。

施家本来在临淄就是坐地虎,有了这么一位礼部侍郎作靠山,更是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其魔爪从临淄蔓延至整个青州行省,欺男霸女,夺田毁屋,强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不知多少原本殷实的人家在其暴虐之下家破人亡!

如果单是这样,与他刘朔也没啥关系。

可是当初刘朔与王伯主仆二人滞留京师尚未启程时,便有施府恶仆蛮横登门,扬言要“接管”威海所辖下所有田亩。

人家貌似还挺有道理:“你威海所还能喘气的,就你们俩吧?能种得什么田?!那可是两万余亩上好的水浇地!荒废了要遭天谴的!俺家老爷收着,那是替你家积德!别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

二人稍有迟疑,污言秽语便如瓢泼般砸来,直将主仆二人贬斥得至微至贱,猪狗不如,末了竟公然威胁灭口。

彼时势单力薄,刘朔别无他法,只得虚与委蛇,先行赶赴卫所履职,完成兵部军令,再徐图后策。

即便如此,刘朔归家途中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行至沧州地界时,竟有几个刺客暴起行刺!险死还生之际,若非恰好有个武艺高强的绝色女侠路过,救了他一命,只怕当时便见了阎王!刘朔一直怀疑那些刺客是施为郎所派的,但没有证据。

若是以前那个无权无势的刘朔,自然是惹不起施家这等庞然大物。

但今日不同往昔!有系统傍身,短短几天就招得四千精锐。就周遭那几个烂透了的卫所,那些虾兵蟹将,哪个挡得住他的兵锋?

刘朔自信,只要再给他几月时间,必然能扩充到数万大军!

届时,规划中的六丈厚重城墙应已拔地而起,再往威海湾摆上几艘战列舰,几十艘巡洋舰......

嘿嘿,有了那等实力,说句大不韪的,便是刘朔直接举旗反了,大周朝廷一时也奈何不得他。区区一个临淄施家,何足挂齿!

当然,反是迟早要反,但所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道理刘朔还是懂的。

如果可以,刘朔还是更愿意韬光养晦,委琐发育,埋头种田爆兵,等养出一支绝对无敌的大军,再扫平天下,改朝换代,乃至征服这方世界!

对“天可汗”的职位,刘朔还是很有兴趣的!

甚至,如果系统给力,未来给他些星河战舰,歼星巨炮,他也不介意逐鹿宇宙,殖民星际的。

至于眼下嘛......自然要先碾死那只不知死活撞上门来的臭虫!

刘朔眼睛一眯,问向沈如默:“那狗东西现在何处?”

听出主公话语中的嫌恶之意,沈如默心头一喜:“末将将那个管事和随从都扔到了署衙正堂。随从都绑了,至于那个管事.......”

“那管事怎么了?”

“那管事骂人骂得太脏,末将一时气愤,便扇了他几耳光......”

沈如默偷看了下刘朔脸色,把心一横,咬牙继续道:“若只是末将也便罢了,可他还骂主公...骂主公祖宗十八代...都是趴粪坑里吃蛆的烂货!”

“砰!!!”刘朔猛地一掌拍在硬木案上,震得笔砚乱跳,脸色铁青喝道:“那你不砍了这猪奴!留着过年呢!”

“卑职是要砍来着”沈如默委屈道:“可那厮说,他是奉那礼部侍郎之命来的,说那个侍郎有天大的事找您。我怕坏了您的大事才没下手......”

“有天大的事找我?”刘朔嗤笑,“我跟施为郎没有交情只有仇,那狗东西多半为保命诓你呢!以后再遇到这般狗东西直接砍了,我的人不需要受这种委屈!”

“谢主公爱护!”看到刘朔维护他,沈如默感激涕零,随即面露狰狞,恶狠狠道:“那狗东西竟敢骗我,待末将去宰了他!”

“不急!有的是时间让你收拾他。”刘朔嘴角勾起一丝冷酷残忍的笑意“难得这狗东西千里迢迢赶来送死,非要见本官一面。行,人之将死,这点遗愿岂能不满足?”

他对着沈如默,语气变得玩味而低沉,“去,给‘客人’上些茶水点心,权作断头饭!说本官——稍后即至!”

......

刘朔步履从容地踏入正堂,

只见堂下十几个灰头土脸的身影被五花大绑,捆得像没拆开的粽子。看见他进来,立刻如蛆虫般拼命在地上蛄蛹,作出徒劳的挣扎。可惜嘴里却被破布塞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咽。

倒是阶下左侧长案坐得一人,那厮顶着个惨不忍睹的猪头,却一副主人家做派。身体歪靠着椅背,二郎腿晃得轻佻,嘴里哼着下作腌臜的淫词艳曲,手指还在装着精致点心的盘中挑挑拣拣,惬意得仿佛身在自家后园。

此人正是施二。他听闻脚步,眼皮微抬,只斜睨了走进来的刘朔一眼,鼻子里挤出一个轻蔑至极的“哼!”。身子没挪半分,只将手里捏起的一块桂花糕慢悠悠送进口中,嚼得啧啧有声。那份无礼与倨傲,是溢于言表,毫不掩饰!

刘朔神色平静无波,仿佛未见到此人。径直走到主位前,安然坐下,顺手从桌上拿起一卷书本,自顾自翻阅起来。神情专注,好似眼前空荡无物。

施二心中那点预设那出好戏,顿时卡了带!

他本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刘朔一个狠狠的下马威的。

在他臆想中,刘朔见到他这位“施府贵人”,必定是战战兢兢,慌忙赔罪告饶。

如此自己便可拿捏他一番,待其畏缩惧死之际,先敲诈些银子,再勒令其杀掉那群不知所谓的兵卒,尤其是那个姓沈的亲卫头子,得千刀万剐了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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