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双雄对决!来自千年后的灵魂共鸣,秦楚国运的生死豪赌!(1/2)

秦国,咸阳。

冬夜像口棺材,死气沉沉地扣在秦川大地上。风不是在吹,而是在嚎,像无数冤魂在拍打窗棂。

相国府简陋得有些寒酸。几根湿柴在炭盆里“噼啪”爆响,溅出一星半点的火屑,旋即被阴冷的穿堂风吞没。屋里没有酒肉香,只有一股子陈旧的竹简霉味,混合着炭火未透的烟气,呛得人嗓子发痒。

商鞅——或者说那个寄宿在卫鞅躯壳里的孤魂,正蹲在火盆边。

他手里攥着一卷来自前线的帛书。帛书被他攥得变了形,指节泛白,像是一截截枯硬的树枝。火光在他脸上跳跃,映得那张脸惨白如纸,唯独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两团鬼火。

帛书上其实没几个字。

但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带着铁锈味,带着那个他熟悉得想哭、又恨得咬牙切齿的——二十一世纪的味道。

“楚军神弩,触之即炸。”

“重步兵方阵,推土机式碾压。”

“闪电战。”

去他娘的战报。

这分明是一封情书。一封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写给他的死亡情书。

商鞅突然笑了。

“嗬……嗬嗬……”

笑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干涩,像砂纸磨过铁锈。他猛地把帛书塞进炭盆。火焰“呼”地窜起,舔舐着那些字迹。

他看着那些字在火中扭曲、变黑、化灰。

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又令人迷醉的硝烟味,仿佛隔着千年的时空,直接灌进了他的鼻腔。

“吴起……”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梦呓,又重得像誓言。

“原来是你。原来你也在这儿受罪。”

那种在这个蛮荒时代独行百年的孤独感,那种举世皆醉我独醒的窒息感,在这一瞬间,碎了。碎成了一地的狂喜。

“好啊。好!”

他猛地站起身,膝盖骨发出一声脆响。他神经质地在屋里踱步,袍袖带起一阵冷风。

“我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让我太寂寞。降维打击?工业化屠杀?嘿,好手段!”

“先生!”

门被猛地撞开,冷风裹着雪片卷了进来。

秦孝公嬴渠梁跌跌撞撞地闯入。这位年轻的君主,此刻发髻散乱,眼底全是红丝,脸上写满了只有面对天崩地裂时才有的惊惶。

“魏国……完了。”

嬴渠梁声音嘶哑,像是刚吞了一把热炭,“庞涓败了,魏武卒碎了。楚军……楚军那是妖法!先生,寡人昨夜梦见栎阳城火光冲天,秦国……秦国要亡了吗?”

恐惧,像一条冰冷的蛇,缠绕在这个年轻君王的脖子上。

那是对未知的、超乎常理的力量的本能畏惧。

商鞅猛地顿住脚步。

他转过身,死死盯着嬴渠梁。那眼神不像臣子看君王,倒像是一头饿狼盯着自己的猎物。

“大王,你在抖?”

商鞅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却又烫得人发慌。

嬴渠梁一怔,“先生……”

“别停!继续抖!”

商鞅突然逼近一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嬴渠梁脸上,神情狂热得近乎疯魔,“大王,你该怕!该恐惧!但你更该跪下来,给老天爷磕三个响头!”

“谢他赐给秦国这么一个活阎王!”

嬴渠梁傻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冷峻刻板的卫鞅,觉得他疯了。

“庆幸?”嬴渠梁颤声道。

“对!就是庆幸!”

商鞅猛地一挥手,指向墙上那张巨大的、如猛虎蛰伏的秦国地图,手指仿佛要戳穿那张羊皮。

“若没有这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老秦人那帮犟骨头肯低头?那帮守着封地这一亩三分地的老贵族肯割肉?”

他猛地回身,一把抓住嬴渠梁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

“大王,看看魏国!看看庞涓那血淋淋的尸体!那是在告诉我们——不变法,就是死!变慢了,也是死!”

“楚国的威胁,就是臣手里最快的刀!”

商鞅眼中的鬼火越烧越旺,“那些还在观望的、还在下绊子的老氏族,现在怕是尿都要吓出来了吧?好啊!他们怕了,我们才能动手!这正是把秦国这间破房子推倒重建的绝佳时机!”

“置之死地……而后生。”

嬴渠梁看着商鞅那双燃烧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吞噬天下的野心,一种要把旧世界砸个稀巴烂的疯狂。

这种疯狂,是有毒的。但此刻,它是唯一的解药。

嬴渠梁感觉心脏猛地收缩,血液重新涌上头顶。

恐惧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亡命徒般的狠戾。

他咬着牙,腮帮子鼓起棱角,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渗出血珠。

“去他娘的楚国!去他娘的妖法!”

嬴渠梁猛地拔出腰间长剑,一剑砍在案几上,木屑纷飞。

“先生!寡人的命,秦国的命,都在这儿了!你要杀谁,便杀谁!哪怕把天捅个窟窿,寡人给你顶着!”

商鞅笑了。

这次的笑,带着血腥味,却异常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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