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魏王崩溃!既然怕死,那就拿半壁江山来买命!(1/2)

大梁王宫,鸱吻高耸,却压不住满城的死气。

那如同雷神怒吼般的攻城轰鸣声终于歇了。这一停,反而让人心慌,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剑没了声息,不知道下一刻会斩在谁的脖子上。

宫殿深处,烛火昏黄,映照着梁柱上盘旋的金龙,那龙眼此刻看着竟有些黯淡无光。空气里混杂着尘土的焦糊味,还有那怎么也散不去的、从城墙方向飘来的血腥气。

魏罃瘫坐在王座上。这位曾经在逢泽之畔受诸侯朝拜的中原霸主,此刻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脊梁骨。他发髻微乱,平日里威严的冕旒此刻沉重得压断了脖颈。他死死盯着殿下的阴影,那里跪着满头白发的上卿老臣。

“去吧……”

良久,魏罃喉咙里滚出两个字,干涩得像两块粗粝的磨刀石在摩擦。

“告诉吴起……”他放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崩断在漆木中,渗出一丝殷红,却感觉不到疼,“寡人……认输了。”

这一声“认输”,像是吐出了魏国百年的心血。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窗外风吹过铜铃的呜咽声,像极了夜鬼的哭嚎。

……

翌日,大雾弥漫。

大梁城那扇从未对敌军敞开过的厚重铜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格格”声,缓缓向两侧拉开。那黑洞洞的门洞,宛如一道被撕裂的伤疤,耻辱地暴露在楚军面前。

以老臣为首的使团,捧着国书与玺印,赤足散发,一步一顿地走向楚军大营。脚下的黄土路似乎格外漫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没有想象中的喧哗与嘲讽。

楚军大营安静得可怕。

当晨风吹散大雾,数万名身披墨色铁甲的楚国锐士赫然显现。他们如同一片黑色的铁林,静默伫立,只有长戈上的寒光在晨曦中跳动。这种沉默,比震天的战鼓更让人胆寒。那是吴起带出来的兵,令行禁止,不动如山。

中军帅帐,四面敞开。

一人跪坐于案后,身着玄色深衣,外罩吞兽连环铠,未戴兜鍪,露出一张冷硬如铁的面庞。

吴起。

或者说,是那个来自两千年后,此刻已与这具战神躯壳完美融合的李赫。

他没有看跪伏在地的魏国老臣,也没有看那份举过头顶的降表。他手里把玩着一只错金铜酒爵,目光越过众人,似乎在看大梁城头的云气,又似乎在看更遥远的虚空。

“罪臣……奉吾王之命,乞降!”

老臣的声音颤抖着,头重重磕在粗糙的地面上,沙砾硌破了额头,血顺着鼻梁流进嘴里,咸腥一片,“愿献大梁城防图,奉金两万镒,粮草百万石……只求令尹大人念在……念在昔日香火之情,给大魏宗庙,留一份体面。”

“体面?”

吴起轻笑一声,那是从鼻腔里哼出的冷气。

“当啷”一声,铜爵被随手扔在案上,在死寂的帅帐中炸响。

吴起缓缓起身,黑色的战靴踩在羊皮地图上,发沉闷的声响。他走到老臣面前,投下的阴影将老臣完全笼罩。

“我不进大梁,不屠城,不毁宗庙。”

吴起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字字如钉。

老臣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中迸出狂喜的泪光:“谢大人!谢……”

“慢着。”

吴起打断了他,手中长剑未出鞘,剑柄却极其精准地落在了地图的一角,重重一顿。

“我要这里。”

老臣顺着剑柄看去,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一声惊呼卡在喉咙里,变成了破风箱般的喘息:“河……河西?!”

河西之地,秦魏争夺百年的绞肉机,魏国霸业的根基,遏制秦人的咽喉!

丢了河西,魏国就成了被拔了牙的老虎,不仅失去了西进的跳板,更将腹心之地直接暴露在秦楚的兵锋之下!

“不可!万万不可!”老臣凄厉大喊,顾不得礼仪,膝行几步想要抱住吴起的腿,“大人!您曾在西河为守,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您亲自打下来的啊!您怎能……怎能亲手断了魏国的根基?!”

“住口!”

吴起猛地低头,双目之中寒光乍现,那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煞气。

“正是因为这地方是我打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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