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疯了吧!刚灭了魏国,你就要杀光河西贵族?(1/2)

楚营帅帐,夜风如鬼哭。

油脂燃烧的焦臭味儿在帐内盘旋,烛火被扯得疯魔般乱舞,将吴起的影子投在羊皮地图上,拉扯成一头张牙舞爪的饕餮。

“禽滑厘,”吴起没回头,手指在那张枯黄的地图上轻轻叩击,指节泛白,“老鼠打洞的本事,墨家可曾荒废?”

这话太轻,轻得像情人耳语;又太重,重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接捅进了帅帐紧绷的空气里。

墨家钜子禽滑厘,那张像风干橘皮似的老脸猛地一抽。他浑浊的眼珠子里,倒映着吴起那身在此刻显得格外森冷的玄甲。

挖洞?

这简直是把墨家的脸面往泥坑里踩!

禽滑厘身后,一名年轻弟子“蹭”地一步跨出,脖子上青筋像蚯蚓一样暴起:“令尹慎言!我墨家机关术,乃夺天工、逆造化之学!云梯可凌云,冲车可碎城,哪怕是水攻火攻,也是堂堂正正的杀伐手段!让我们像阴沟里的耗子一样去挖土?”

“荒谬!这是对我墨家先圣的羞辱!”

年轻人的咆哮在帐内回荡,唾沫星子喷得老远。

“闭嘴。”

吴起转身。

动作很慢,像是一头刚醒的猛虎在舒展筋骨。他那双眼,黑得发蓝,里面没半点怒气,只有一种让人骨头缝里冒凉气的冷漠。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谁说我要攻城了?”吴起嘴角扯起一丝弧度,狰狞,又带着几分玩味。

这一刻,李赫那来自两千多年后的灵魂,在吴起的躯壳里发出了嗜血的低笑。杀人?太低级。他是要诛心。

“我要这大梁城里的每一个人,从坐龙椅的魏击,到倒夜香的阿婆,只要耳朵还没聋,每一夜,每一刻,都得给我听着!”

吴起猛地俯身,脸逼近禽滑厘,声音压得极低,像来自九幽地狱的嘶吼:“听听那死神,在他们脚底下敲门的声音!”

禽滑厘枯瘦的身子猛地一颤,瞳孔剧烈收缩成针芒。

他懂了。

这哪里是攻城?这是一场凌迟!一场要把几十万人的精神活活剐碎的凌迟!

“墨家……领命。”禽滑厘的声音沙哑得像两块砂纸在摩擦,带着一丝莫名的战栗,甚至是一丝……对这种极致残忍手段的狂热,“三日。三日之内,老夫要让大梁城底,变成一座镂空的死人墓。”

大梁城,已经死了一半。

残阳如血,黏稠地泼在城墙上,几面破败的魏武卒战旗倒挂着,像死人伸出的舌头,无力地耷拉。城门楼上,前相邦公叔痤那颗脑袋已经风干了,空洞的眼眶死死瞪着城内的繁华,像在无声地尖叫。

绝望像瘟疫。

它顺着风,顺着水,顺着每一道墙缝,钻进了大梁城的骨髓里。

魏王宫。

这里静得像一座巨大的停尸房。

魏王已经整整两天没敢踏出寝殿半步。

他怕。

怕看见大殿上那空荡荡的武将队列,怕看见文官们脸上那种想藏又藏不住的、像看死人一样的眼神。更怕那如影随形的——

咚。

极轻,极闷。

像是有个看不见的鬼,躲在地板下面,用指节轻轻叩了一下。

魏王正瘫在王座上装死,这一下,直接让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了起来。

“谁?!哪个狗奴才在装神弄鬼!”

他拔剑,剑锋在空气里乱劈,发出凄厉的呜咽声。

大殿空旷,几盏长明灯惨白惨白的,照得那些跪伏在地的内侍像一群瑟瑟发抖的鹌鹑。

“大……大王……奴才……奴才什么也没听见啊……”老太监把头磕得砰砰响,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混着冷汗,糊了一脸。

没听见?

魏王僵住了,手里那把象征王权的宝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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