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疯了！南征，竟然北上！目标：大梁！（2/2）

吴起目光如电，瞬间锁死墨家钜子：“禽滑，你怎么看？”

禽滑缓缓睁开浑浊的老眼，盯着那面插在大梁头顶的黑旗，良久，吐出四个字：“墨家，非攻。”

众人刚要松口气，老头眼里突然爆出一团精光，那是铁匠看世间最好铁胚的眼神：“但若以一战，止百年戈；以一杀，救万民。此战，便是‘天义’！”

“不过，”禽滑话锋一转，如利刃出鞘，“光有义理，挡不住魏武卒的重戟。令尹，你的底牌呢？”

“底牌？”

吴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笑容里藏着狼性。他转身，猛地掀开身后角落那块巨大的黑布。

“哗啦——！”

尘埃飞舞中，五十具狰狞的钢铁巨兽，静静地趴在阴影里，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幽冷金属光泽。

那不是弓，那是死神的镰刀。

“给你们看个宝贝。”

吴起单手提起一具经过墨家改良的“连弩”，黑洞洞的箭匣直指墙壁上那副从战场上扒下来的魏武卒重甲。

那甲胄上满是刀痕箭孔，却依然坚挺，它是魏国人的骄傲，号称刀枪不入的精钢壁垒。

“咔嚓。”

上膛。机括咬合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索命梵音。

没有多余的废话，吴起扣动了悬刀。

“嘣！嘣！嘣！嘣！嘣！”

不是寻常弓箭那种绵软的“嗖嗖”声，而是如同裂帛、如同急雨敲打芭蕉的凄厉嘶鸣！

五道寒光几乎连成了一条线，在狭小的密室里炸开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噗！噗！噗——！”

火星四溅！

那副足以抵挡重锤轰击的精钢重甲，瞬间像纸糊的一样被撕得粉碎！五支特制的透甲锥，不仅射穿了铠甲，更带着余势深深钉入后方的青石墙壁，箭尾疯狂震颤，发出“嗡嗡”的鬼叫，如冤魂索命。

死寂。

这一刻，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周平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甘茂更是喉结剧烈滚动，贪婪地盯着那具连弩，连手里的剑柄都忘了握。

这不仅是杀戮，这是暴力美学。

“此物，名为‘楚王怒’。”吴起抚摸着冰冷的弩身，像抚摸情人的肌肤，眼神却冷得像冰，“南郊秘营，日夜赶工，三月之内，可造两千具。”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狼，扫视众人：“我以此弩装备三千死士，为北伐尖刀。二位将军，现在告诉我，那魏武卒的铁甲，还是神话吗？！”

“咕咚。”

不知是谁咽了一口唾沫。

神话？

在这怪物面前，神话就是个待宰的羔羊！

吴起上前一步，“仓啷”一声拔出腰间长剑，剑锋映着烛火，直指那面插在大梁的玄鸟旗，声音炸裂如雷：

“先王要走了，我不想让他带着遗憾走！我要用这场豪赌，给他送行！”

“我们要做的，不是偏安一隅的缩头乌龟，而是做那把撕开这乱世的獠牙！”

“名为南征，实为灭魏！”

“诸位！”

吴起手中长剑嗡鸣，杀气冲天，仿佛要将这低矮的密室顶穿：“可敢随我这一介疯子，把这天，捅个窟窿？！”

短暂的沉默后。

“轰！”

甲胄撞击地面的声音整齐划一，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

周平、甘茂双膝跪地，抱拳过顶，眼眶通红，从喉咙深处嘶吼出声：

“末将……愿随令尹！死战！！！”

吴起看着这一双双燃烧着野火的眼睛，握剑的手指节发白。

赌桌已经铺开，筹码就是整个大楚的国运。

赢了，天下归心，九鼎轻重亦可问。

输了，万劫不复，你我皆是孤魂野鬼。

来吧，魏国。

且看这乱世风云，究竟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