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因果碗（2/2）

5. 文明在惊恐中崩溃或反思

6. 地球启动净化机制（天灾）

7. 文明覆灭，少数幸存者退化成原始状态，成为下一轮文明的……家畜

“我们吃的猪牛羊，”李青松摸着岩层里兽骨那一层，“可能就是第六轮文明的人类退化而成的。而我们——第七轮文明——现在正站在第四步的边缘。”

因果不是报应，是宴席的规矩：你坐在餐桌哪一边，不取决于智慧，而取决于你如何对待餐桌本身。

最后一味：碗中的倒影

“返祖”开始出现在人类身上。

第一个病例是某跨国屠宰场老板。他在视察流水线时突然倒地，皮肤角质化如鳄鱼皮，脊柱弯曲，嘴里不停重复：“我吃了……我自己……”三小时后死亡，尸检显示他的消化系统完全爬行动物化，胃里检出大量他工厂生产的合成肉蛋白——那些蛋白的基因序列，与他本人的dna有30%同源性。

恐慌终于爆发。

但李青松在昆仑山顶搭建了观测站。他发现，所有“返祖”事件都发生在一个共同条件下：施虐者与被虐者处在封闭系统内，且施虐者长期否认痛苦的存在。

“痛苦不会消失，”他在最后的直播中对全人类说，“它会被大地吸收，被基因记录，在因果碗中沉淀。当我们把生命当作无感觉的原料时，我们就签下了一份隐形契约：总有一天，我们要尝回自己调制的那份痛苦的味道。”

“但还有希望。”林雨调出数据图，“所有在自然环境中被善待的动物农场，零返祖案例。敬畏，是唯一的解药。”

屏幕上，蒙古牧民用传统方式放牧的牛群在草原漫步；日本渔民按古法感恩后才捞起的鱼舱；云南山里给野象让路的村庄——这些地方的生态监测显示，土壤中的“痛苦记忆粒子”浓度在下降。

碗的自洁

故事没有终结于灾难。

人类站在了选择的刀锋上：一边是继续工业化养殖、海洋拖网、雨林焚烧，赌那越来越频繁的“返祖”只是偶然；另一边是彻底重新学习敬畏——不是宗教，是科学式的敬畏：承认动物有神经会痛，森林有呼吸，海洋有记忆，而每一次无度的索取，都在因果碗中积累着“形态回溯”的势能。

李青松站在昆仑岩层前，轻轻拂去最新落下的雪。岩层最顶端，出现了一道极浅的新痕迹——那是人类文明的第八层，还未凝固。

他拿起地质锤，没有敲击，而是将锤子倒转，用木质手柄在雪地上画了一个圆，圆中写下：

“碗是轮回的，但拿碗的手，可以是清醒的。”

山下，第一批立法通过《动物感知权利法》的国家开始拆除工厂化养殖场。屠宰场变成了生命教育中心，孩子们在透明观察窗前，看着一头安详老死的猪被微生物分解成肥料，肥料滋养出青草，青草随风散播种子。

新的岩层，或许会记载：第七轮文明在宴席中途，放下了刀叉，开始学习与桌上的其他生命——对话。

因为真正的因果，从来不是“你吃我，所以我变回恐龙吃你”。

而是：

“你如何对待我，定义你将成为什么。”

而地球这个碗，终将让每个人，尝到自己亲手种下的那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