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驱牌、剑牌（1/2）

“有趣的魔法体系。”伏地魔一边闪躲，一边继续用那种分析的口吻说道，声音在石室中飘忽不定，“召唤元素实体，赋予其一定自主性，但核心控制权仍在施法者手中。能量层级很高……高得不正常。这不是一个十一岁巫师该有的魔力储量，除非……那些卡片本身就在提供能量。它们是‘电池’，也是‘程序’。”

他又一次以诡异的直角转折避开一道横扫的雷爪，黑袍的下摆被电火花擦过，焦黑了一小片。“但任何魔法体系都有其弱点，哈利。依赖外物，意味着外物可以被剥夺、被干扰、被……超越。”

复合体突然加速，不再是无规则的飘动，而是划出一道黑色的直线，径直朝哈利俯冲而来！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雷兽转身拦截，却只咬到了一片残影。

“现在，让我们结束这场游戏。”伏地魔的脸在俯冲中迅速放大，猩红的眼睛如同两滴血，“交出魔法石，我或许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火焰在哈利眼中跃动，但他心中一片冰寒的清明。恐惧还在，但被一种更强大的东西压制了——是赫敏教导的冷静分析，是罗恩展现的勇敢担当，是父母留在血液里的不屈，也是手中这柄来自异界魔杖赋予的、实实在在的力量。

他没有后退，甚至没有举起盾牌格挡。左手再次伸进口袋，抽出，抛飞——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得如同练习过千百遍。

“驱！剑！”

两张新的库洛牌旋转着升空。一张牌面绘着似猫似狐狸、长尾灵动的生物，另一张则是一柄寒光凛冽的十字细剑。

魔杖再点！

驱牌首先化作一道流光，不是飞向敌人，而是直接没入哈利的胸口。哈利身体微微一震，并没有感觉到异物入侵的痛苦，反而是一种轻盈、灵动的感觉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能清晰看到伏地魔俯冲轨迹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能听到火焰跃动中空气流动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肌肉最微小的收缩意向。身体仿佛摆脱了某种沉重的束缚，变得……“可驱动性”极强。

紧接着，剑牌的光芒包裹了他手中的库洛魔杖。杖身迅速变形、拉长、重塑——太阳图案的护手收缩、变形为十字形剑格，琥珀宝石嵌入剑柄末端，杖身化为笔直、细长、泛着淡金色光泽的剑身。一柄造型优雅、介于仪式剑与实战细剑之间的武器，取代了魔杖，落入哈利手中。

同时，那面悬浮的盾牌仿佛受到牵引，自动飞回，稳稳套在哈利的左前臂上。盾牌边缘的羽翼纹路微微发光，似乎与哈利此刻轻盈的状态产生了共鸣。

此刻的哈利·波特，左手羽翼长盾，右手金色细剑，身姿微微下沉，目光如电，周身隐约有风的气流环绕——完全不是巫师持杖施法的姿态，倒像神话中走出的少年战士。

俯冲而至的伏地魔\/奇洛复合体明显顿了一下。那张苍白脸上的红眼睛瞪大了几分，里面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愕，甚至……荒谬感。

然后，伏地魔发出了声音——那不是冷笑，也不是怒斥，而是一种真正感到不可思议、几乎算得上“失态”的惊疑：“你……你这是做什么？拿剑？盾？哈利·波特，邓布利多难道没教过你最基本的知识吗？巫师的优势在于魔杖！在于距离！在于变化无穷的咒语！而不是像个愚蠢的麻瓜士兵一样挥舞铁片！”

哈利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调整了重心，剑尖抬起，指向飘浮在空中的敌人。驱牌赋予的超凡动态视力让他能捕捉到伏地魔每一个细微的魔力波动，剑牌化出的武器握在手中轻若无物却又无比坚实。他知道伏地魔说得对——在霍格沃茨的教导里，巫师永远不应该放弃魔杖选择冷兵器。

但库洛牌的创造者，那位神秘的魔法师，似乎来自一个魔法与武艺界限更加模糊的世界。在这里，魔力可以强化身体，可以铸就神兵，可以让人同时成为法师与战士。

“可悲。”伏地魔摇了摇头，惊愕化为了彻底的轻蔑和一种被“玷污”了巫师之道的愤怒，“我原本以为你会是个值得‘教育’的苗子，哈利。但现在看来，你和你那对愚蠢的父母一样，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魔法力量。你选择了……野蛮。”

他抬起了奇洛的右手——那只手从黑袍中伸出，皮肤苍白，指尖漆黑，握着那根骷髅魔杖。没有复杂的起手式，没有冗长的咒文，只有最简单的指向，和最恶毒的意图。

“钻心剜骨。”

一道妖异的、仿佛由无数痛苦灵魂哀嚎凝结而成的灰绿色光束，从魔杖尖端迸射而出。它不是直线，而是扭曲着、蠕动着，如同活物般扑向哈利。光束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细微的、仿佛玻璃摩擦的刺耳声响，连周围紫黑色的火焰都为之黯淡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