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病房外的凝视（2/2）

就在这时，沈清澜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目光不经意地扫向窗外，恰好与陆寒霆凝视的视线撞个正着。

隔着厚重的玻璃，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陆寒霆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任何被捕捉到“凝视”的尴尬，他的目光坦然而深沉，带着一种复杂的、连他自己也难以完全厘清的探究。

沈清澜的眼神则平静无波，如同深潭之水。她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便重新低下头，将注意力放回病人身上，仿佛窗外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与窗外的阳光、云朵并无不同。

陆寒霆看着她迅速回归工作状态的身影，唇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

这个女人，总能如此轻易地，将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然而，这种被“隔绝”的感觉，非但没有让他不悦，反而激起了他更强烈的兴趣。他习惯于掌控，习惯于一切都按照他的预期发展。而沈清澜，就像一道他暂时无法解析、却又充满吸引力的难题。

病房内，老爷子在沈清澜和康复师的帮助下，终于用右侧手指，极其勉强地、颤巍巍地触碰到了那个握力球。

一瞬间，老人浑浊的眼中迸发出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亮光。

沈清澜的嘴角，也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那笑容很淡，却如同破开云层的第一缕晨曦，带着一种治愈人心的力量。

陆寒霆的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

他凝视着那抹转瞬即逝的笑容，眸色渐深。

病房外的凝视，看的不仅是祖父日渐好转的病情，更是一个与他认知中截然不同的女人，和她所代表的那个纯粹、专注，甚至有些“固执”的世界。

而这个世界，正以一种他未曾预料的方式，悄然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