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野心终末（2/2）

刀锋所指，那片被禁锢的空间都开始微微扭曲、坍缩，仿佛无法承受这股力量。

汐彦的目光穿透躁动的能量，直视黑胡子那充满疯狂与绝望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的黑暗，可以吞噬能量，吞噬物质，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干扰、吞噬其他恶魔果实能力形成的规则。”

“但……”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缥缈而威严，仿佛来自更高维度的低语。

“蒂奇，你能吞噬掉……‘存在’本身吗？你能吞噬掉支撑你‘存在’于此方天地的……‘空间’概念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汐彦动了。

他没有做出任何劈砍的姿势，只是将“凌霄”的刀尖，轻轻点向了那片被禁锢的空间。

“凌霄·终景·无间。”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只有一道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介于银色与黑色之间的丝线，从刀尖悄然射出。它仿佛不存在于这个维度，无视了空间的距离，也无视了黑胡子周身那狂暴的黑暗与震动能量场，如同命运本身一般，精准地、不容抗拒地，命中了黑胡子那疯狂跳动的心脏，或者说，命中了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坐标”核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黑胡子那歇斯底里的咆哮戛然而止。他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所有外放的黑暗与震动能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骤然溃散、消失。他脸上的疯狂、愤怒、不甘、野心……所有激烈的情绪都在一瞬间凝固，然后如同退潮般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种极致的、茫然的空洞。

他愕然地、僵硬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没有伤口，没有流血，甚至衣服都没有破损。但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某种比生命更本质的东西，正在被强行剥离、被抹除。

“不……可……能……”他试图发出声音，却只有一丝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气流从喉咙里挤出。他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周围的一切——燃烧的废墟、冷漠的汐彦、肃立的赤犬、殷红的天空——都如同褪色的油画般开始失去色彩和轮廓。

他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愤怒，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他仿佛坠入了一个绝对的、没有任何光、没有任何声、没有任何触感、甚至连“自我”这个概念都开始模糊的“无”之领域。他的意识，他谋划多年的野心，他坚信不疑的命运，他吞噬的一切，他夺取的一切……都在这个“无”的领域中，如同沙堡般迅速瓦解、消散。

马歇尔·d·蒂奇，这个梦想成为世界之王的男人，最终并非死于轰轰烈烈的战斗，而是死于一种更彻底的、从“存在”层面被否定的虚无。

黑暗彻底消散，震动彻底平息。

空间牢笼无声无息地解除。

原地，空无一物。

没有尸体，没有灰烬，没有残存的能量波动。

仿佛马歇尔·d·蒂奇这个人，以及他所拥有的一切力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般。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空间扭曲感，证明着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击。

汐彦缓缓收刀入鞘，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施展这种触及规则本源的招式，对他的消耗亦是巨大。他看了一眼被海军士兵严密看守着、依旧处于重伤昏迷状态的特拉法尔加·罗，对身旁的赤犬说道：“把他带下去，严密看管，他的手术果实能力，或许在未来还有用处。”

赤犬点了点头，他看向汐彦的目光中，除了以往的认同，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与审视。刚才那一刀，已经超出了他对“力量”的常规理解。他收敛心神，沉声道：“老鼠已经清理干净，该回去结束真正的战争了。”

两人的目光再次投向盘古城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波动依旧剧烈，最终的决战，仍在等待着他们。而黑胡子海贼团，这支曾以极其凶悍和诡谲的姿态闯入世界舞台，掀起无数风浪，甚至一度让人们以为会改变大海格局的势力，则如同一个不合时宜的、充满贪婪与愚蠢的插曲，在这决定世界命运的宏大乐章中，被彻底碾碎，烟消云散，未曾留下半分痕迹。

他的目光转向被祗园和特战队员押解过来的特拉法尔加·罗。

罗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保持着冷静，他看着汐彦和赤犬，沉声道：“你们想怎么样？”

汐彦的目光落在罗身上，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某些东西，淡淡地说道：“你的能力，和你知晓的一些事情，或许对‘纠正’这个扭曲的世界有所帮助。是选择作为罪人被审判，还是作为助力获得新生，在于你自己的选择。”

他没有立刻逼迫，但话语中蕴含的力量，让罗陷入了沉默。

赤犬则直接下令：“将他单独关押，严加看管！舰队重整队形，继续向托特兰前进！big mom，还在等着我们！”

黑胡子的偷袭，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虽然给海军造成了一些混乱和损失，甚至俘虏了罗，但最终以其灭亡告终。这场遭遇战，反而更加凝聚了海军的士气，也让世人看清了，如今这支由赤犬和汐彦统领的海军主力，拥有着何等恐怖的实力！

钢铁舰队，再次起航，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驶向最终的战场——蛋糕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