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野心终末（1/2）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比海楼石更坚硬的囚笼。

马歇尔·d·蒂奇，这位曾隐忍数十载，一手策划了顶上战争，夺取了最强超人系·震震果实，并以诡异体质容纳双果实之力，跻身海上皇帝之列的男人，此刻正经历着此生从未有过的窒息感。那不是肉体上的缺氧，而是他磅礴的野心、沸腾的欲望、以及那坚信自己乃“天选之人”的信念，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外力强行挤压、碾磨，濒临崩溃的窒息。

汐彦那融合了霸王色霸气与空间之力的“霸海·空间禁锢”，并非简单的束缚。它更像是一个独立的、被从现实世界切割出来的微小位面，在这个位面里，汐彦的意志就是唯一的法则。空间本身变成了无形的、却坚不可摧的壁垒，从四面八方，从每一寸肌肤，甚至从分子层面，向内碾压、固化。

“呃啊啊啊——！！！”

黑胡子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蠕动的蚯蚓，缺牙的嘴大大张开，却只能吸入有限的、带着铁锈味的空气。他那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着，试图对抗这无处不在的压力。黑暗的雾气从他毛孔中拼命渗出，如同具有生命的触手，疯狂撞击着无形的空间壁垒，却只激起一圈圈微弱的、银黑交织的涟漪，便如同撞上礁石的海浪般粉碎消散。白色的震动波纹同样在他双手间酝酿、爆发，足以撕裂大地的力量却在这狭小的牢笼内左冲右突，无法传导出去，反而震得他自己气血翻腾，内脏仿佛都要移位。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压迫而变得尖厉扭曲，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惶与深入骨髓的不甘，“我是要成为世界之王的男人！！！贼哈哈哈……呃！”那标志性的狂笑只发出一半，就被更强大的压力扼杀在喉咙里，变成了痛苦的呜咽。

他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

他回想起在白胡子船上的那些漫长岁月，像阴沟里的老鼠般隐藏着自己的獠牙与野心，小心翼翼地扮演着一个憨厚无害的角色，只为等待那颗梦寐以求的暗暗果实。他成功了！他杀死了萨奇，叛逃白团，招兵买马，一步步践行着自己的计划。他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狩猎能力者，壮大势力。他在马林梵多战场上，于众目睽睽之下，夺取了世界上最强的力量——震震果实！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触摸到了命运的脉搏，他坚信，d之意志的传承者是他，能够颠覆世界、开创新时代的也是他！

称霸大海，找到one piece，成为海贼王！甚至……取代天龙人，成为整个世界唯一的、至高无上的王！这才是他，马歇尔·d·蒂奇的终极目标！他的野心如同黑洞，永远无法填满。

然而此刻，这宏伟的、支撑他走过无数艰难险阻的野心蓝图，却在这个突如其来的、该死的空间牢笼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脆弱！他甚至还没能真正站在世界之巅，还没能尽情享受权力与掠夺的快感，就要像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般，被无声无息地碾死在这片无人关注的废墟里？

“我不服！！！”他内心在疯狂咆哮，双眼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牢笼外那个持刀而立的、面色冷漠的身影。“为什么？！为什么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人不是我？！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我？！贼哈哈哈……命运？不对！能决定命运的，只有力量！更强的力量！”

他更加疯狂地催动双果实的能力，黑暗与震动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在他体内冲突、爆炸，甚至不惜损伤自己的根基。黑色的暗水试图同化空间，白色的震波试图撼动维度规则。牢笼微微震颤起来，银黑色的涟漪变得密集，仿佛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垂死挣扎。”汐彦冷漠地评价道，声音透过空间壁垒，清晰地传入黑胡子耳中，不带丝毫情感，如同神明宣判。他微微加大了力量的输出，那源自神话帝江果实、又融合了自身霸王色意志的空间之力，变得更加凝实、更加不可动摇。

“噗——”

“咔嚓……”

牢笼内，实力稍弱的拉菲特率先承受不住，一口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喷出，紧接着是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他壮硕的身躯开始扭曲、变形。“大酒”巴斯克·乔特更是直接瘫软下去，气息迅速萎靡。其他干部等人也无不如同被扔进深海高压的普通人，七窍流血，发出绝望的哀嚎。

“赤犬元帅，清理杂鱼。”汐彦沉声道，目光依旧锁定着黑胡子，仿佛在欣赏他最后徒劳的挣扎。

“正合我意！他转向那些因为船长被禁锢而陷入混乱、惊恐万状的黑胡子残党，没有任何怜悯。这些海上的人渣、秩序的破坏者，正是他“绝对的正义”必须净化的对象！

“流星火山！”

赤犬双臂化作熔岩，猛地轰向天空！霎时间，无数巨大的熔岩巨拳如同逆飞的流星雨，带着毁灭一切的炽热与动能，升上高空，随后调整方向，如同真正的陨石天降，覆盖了拉非特、“大酒”巴斯克·乔特等所有还能动弹的黑胡子干部所在的区域！

“不！船长！”

“快躲开！”

“黑暗通道……打不开！！”

失去了黑胡子暗暗果实的保护，无法吞噬和转移攻击，这些平日里凶名赫赫的干部，在海军元帅盛怒之下的全力一击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熔岩巨拳轰然砸落，引发连绵不绝的剧烈爆炸！火焰与浓烟冲天而起，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又迅速被爆炸声淹没。拉非特试图飞走，却被一颗熔岩流星精准命中，羽翼燃烧着坠落；“大酒”巴斯克·乔特在极致的高温下瞬间蒸发；拉菲特怒吼着举起废墟抵挡，却被连同废墟一起熔化、吞噬；其他干部的身影在火海中翻滚，最终化为焦炭……

顷刻之间，黑胡子海贼团的核心干部，除了被禁锢的蒂奇，几乎全军覆没，溃不成军！

现在，这片废墟战场上，除了汐彦、赤犬以及少数负责警戒的海兵，就只剩下那个还在空间牢笼中，如同被困在琥珀里的远古蚊虫般，进行着最后、也是最疯狂挣扎的黑胡子蒂奇。

同伴的惨死，退路的断绝，以及那越来越紧、仿佛下一瞬就要将他彻底压爆的空间禁锢，终于将黑胡子逼入了彻底的疯狂和绝望。

“啊——！！！暗帝！！！”

他发出了生命中最为歇斯底里的咆哮，不再顾及身体是否能承受，将暗暗果实与震震果实的力量催谷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极致的黑暗以他为中心猛然扩张，不再是雾气形态，而是化作了粘稠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物质的深渊！同时，剧烈的震动不再试图传导，而是集中在他体表高频震荡，形成一层扭曲的、破坏性的力场！

他这是要孤注一掷，以自身为炸弹，用双重果实力量最本源的冲突与爆发，强行撑破、甚至吞噬掉这该死的空间牢笼！哪怕结果是同归于尽，或者身体彻底崩溃，他也绝不允许自己如此憋屈地死去！

粘稠的黑暗与高频的震动扭曲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不稳定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黑白能量球体，疯狂冲击着空间壁垒。牢笼发出了更加清晰的、仿佛玻璃即将碎裂般的“咯吱”声，银黑色的涟漪变得极度混乱。

“没用的。”

汐彦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宣判最终命运的冷漠。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无上大快刀“凌霄”。刀身不再反射周围的火光与硝烟，而是自行散发出柔和而内敛的银辉。更为奇异的是，那银辉之中，开始流淌、缠绕上一道道如同活物般的黑红色闪电——那是他极致霸王色霸气与空间之力深度融合的具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