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时代的回响（2/2）

在拳与刀尖接触的那一个无限小的奇点上，先是一个极致的、连光线、声音、乃至思维都无法逃脱的绝对黑点出现！仿佛宇宙诞生之初的奇点，吞噬一切！

随即，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无量光从那个黑点中爆发出来！那不是温暖的光明，而是纯粹到极致、由最狂暴的霸王色霸气对撞产生的、象征着“存在”与“虚无”激烈交锋的能量具现！一道直径远超之前的、呈现出纯粹黑白交织颜色的巨大光柱，如同开天辟地的神罚之剑，以无法理解的速度和威势，冲天而起！

光柱所过之处，一切皆化为虚无！天空中那些好不容易重新汇聚起来的、蕴含着水汽与尘埃的云层，不是被驱散，而是被直接蒸发、分解！露出了后方那片因为能量层级过高而显得异常清澈，却又透着死寂与诡异的天空！仿佛连苍穹都被这一击彻底捅穿！

光柱持续了数秒，才如同耗尽了所有能量般，缓缓消散在天地之间。

当那毁灭性的光芒彻底散尽，卡普与香克斯的身影已然分开，各自落在了一块较大的、漂浮于汹涌海水之上的浮冰之上。

卡普剧烈地喘息着，胸膛如同风箱般起伏，额头上满是汗水与血水混合的痕迹。他的右拳之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甚至能看到森白的指骨，伤势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严重。但他依旧如同一尊永不倒塌的战神，挺立着，目光如同烧红的铁锥，死死地盯着对面。那股因极致愤怒而爆发出的、远超平常的力量正在缓缓消退，但带来的结果，已然注定。

香克斯单膝跪在冰冷的浮冰上，全靠将格里芬深深刺入冰层，才勉强支撑住身体没有立刻倒下。他脸色苍白得如同金纸，没有丝毫血色，嘴角不断地溢出汩汩的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他持刀的右臂软软地垂落着，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扭曲，显然内部的骨骼和经脉都在刚才那终极的对撞中受到了毁灭性的重创。而他手中的无上大快刀格里芬，那坚硬无比的刀身之上，竟然清晰地出现了一道细微却触目惊心的裂痕！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虽然受伤沉重但气势依旧如同山岳般磅礴的卡普，露出了一个复杂的、混合着剧烈痛苦、一丝释然与深深遗憾的笑容。

“看来……是我输了啊，卡普先生。”他的声音极其沙哑、微弱，仿佛随时会断气，“罗杰船长的……‘神避’，终究还是没能……越过您这蕴含着……无尽怒火的‘铁拳’。”

卡普看着他那双即便在败北之际，依旧清澈、不屈，甚至带着一丝仿佛看透了什么的眼神，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在罗杰船上，眼神明亮、充满朝气的红发小鬼。他胸腔中那焚天煮海的怒火，在取得胜利的这一刻，奇异地平息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复杂。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声音带着一种沙哑的平静：“罗杰那家伙……如果看到你今天的成长，应该会感到很欣慰吧。”

香克斯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那苍白的脸上的笑容，更加释然了几分，仿佛某种执念终于放下：“是吗……那就好。”

他深吸一口气，这简单的动作却引来了更剧烈的咳嗽和鲜血涌出。他用尽生命最后的一丝力气，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拖着残破的身躯，站直了身体。尽管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崩散，但他依旧挺直了脊梁，保持着一位海上皇帝最后的尊严与骄傲。他最后望了一眼远处那片依旧传来喊杀与爆炸声的森林，目光中带着对伙伴们无尽的牵挂与担忧，然后，将视线重新投回卡普身上。

“这个时代……会走向何方呢……”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如同梦呓，仿佛不是在问卡普，而是在问这片浩瀚而残酷的大海，问那早已逝去的船长，也问……那顶被他寄托了未来的草帽的主人。

卡普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紧紧地握住了那只依然在淌血、甚至能看到骨头的右拳，目光越过香克斯，坚定地望向远方那片被战火笼罩的海域，望向那更深邃、更未知的未来。

香克斯，这位继承了罗杰草帽、维系大海平衡多年、亦是将蒙奇·d·路飞引向大海的四皇，身体终于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缓缓地、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平静，向后倒去。

噗通。

一声并不响亮的落水声。

他沉入了冰冷彻骨的海水之中，只溅起了一朵转瞬即逝的、小小的浪花。那顶曾经象征着一个时代、又寄托着另一个时代的草帽，并未在他头上，或许，它正在另一个年轻人的头上，继续着未完的航程。

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神避”，与海军英雄蒙奇·d·卡普的“铁拳”，跨越了数十年的恩怨、传承与愤怒，在这一刻，终于分出了胜负。

时代的回响，在这一记承载了太多情感与因果的对轰中，缓缓落下了帷幕。东线的天平，随着红发香克斯的重伤，彻底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