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油尽灯枯(1/2)

乾清宫内,对峙已至极限。

谢禩手中长刃贴在皇帝颈侧,再进一分,便能割开那层苍老的皮肤。

他眼底赤红,字字发颤:“父皇……您为何定要逼儿臣至此?”

弑君弑父,千古骂名。

殿中死寂,唯有皇帝粗重的喘息,暗红血丝从他唇角溢出,一滴一滴滴在赤金龙袍上,触目惊心。

“老七……你可知朕为何……迟迟不立太子?”他哑声问。

谢禩蓦然一怔。

皇帝并不等他答,咳着笑了一声,自顾自说下去:“你以为朕不知你暗中与长秋宫往来?不知武安侯在安回调兵?”

他抬眼死死盯着谢禩,猛地咳起来,咳得整个人向前佝偻,声音却仍从血沫间挤出:“朕是在等……等你回头。你若是悬崖勒马,朕、朕未必不能容你一条生路……可你偏要,自踏绝路。”

谢禩的手几乎握不住刀柄,喉间几近哽出血气:“我不信!您想借我之手除掉心腹大患!您心里……何曾有过我这个儿子?”

皇帝缓缓摇头,浑浊的眼里映着殿外的天光,明明灭灭:“朕给过你机会,你心智坚韧,入朝办差处事得宜,朕都看在眼里。可你太急了,急得……让朕失望。”

他枯瘦的手颤抖着抬起,指向殿外隐约传来的厮杀声:“大周将士的刀锋不该对向同袍!你与虎谋皮,乱我社稷,还想谋夺大位,痴心妄想!”

话音未落,他骤然剧咳,大股暗红淤血喷溅而出,染透了李德仓皇递上的帕子,也浸透了前襟龙纹。

李德拼死撑住他欲坠的身子,哭腔凄厉:“陛下保重啊——!”

谢禩浑身骤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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