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四味闹钟一起响（1/2）

“娃，下一锅，真的好了。”

这回不是奶奶在说话，是你们自己的肚皮在合唱。那香味太调皮，先钻进鼻子，再顺着气管往下爬，爬到胃里，变成一只只小手，轻轻拍肚皮壁，拍成四重节奏：“叮——咚——吱——呲——”像四只小闹钟同时上弦，谁也慢不得。

你们被这阵“内响”震得直眨眼，眨着眨着，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糖球里，而是坐在一张“大闹钟盘”上。闹钟盘不是铜，是夜擀成的皮，盘面浮着四味颜色：葱花绿、芝麻黑、糖霜白、炉灰暗，四色像四条活鱼，在盘面游来游去，偶尔撞在一起，“噼啪”炸出一朵小灯花，灯花一亮，就照见盘心里蹲着的奶奶。她还是那身蓝布围裙，围裙上沾着新葱花，像刚切完菜没来得及拍掉。她手里没拿擀面杖，拿的是一根“老发火柴”，柴是火星做的，柴头还留着最后一粒灰，灰一闪，像在给闹钟盘上发条。

奶奶见你们醒了，拿火柴尾轻轻敲盘面，“咚咚咚”三下，盘面自己开始转，转得极慢，像故意拖时间，好让你们把刚才没抱够的心跳，再抱紧一点。转一圈，葱花绿游到灰兔脚边；转两圈，芝麻黑游到猫胡须下；转三圈，糖霜白游到丫头虎牙前；转四圈，炉灰暗游到你空袖炉口。四色聚齐，“叮”一声，盘面浮出一只“小表针”，针是糖稀做的，被夜火烤得鼓泡，像一个个小笑脸。奶奶指指表针：“娃，针走到‘咕咚’，锅就翻；走不到，你们就继续饿肚子。谁先来上弦？”

一、灰兔的“叮”

灰兔把耳朵当手指，先拨了拨表针。

针一跳，跳到“叮”位，盘面立刻浮出一轮“中秋月”，月缺一小块，正是它去年咬的边。月亮像一张薄饼，被盘面烤得金黄，边边翘起，像贪玩的娃把面皮揭起来又按下去，留下一排“咔嚓”声。灰兔把耳朵贴上去，“咔嚓”咬了一小口，咬得极慢，像怕把月亮咬疼。咬完，月亮缺处浮出一枚“桂花印”，印里飘出去年中秋的味：桂花落在脚背，像给灰毛点了雀斑。味飘进灰兔鼻孔，痒得它直打喷嚏，喷嚏落在盘面，变成两枚“小鼓包”，鼓包一胀一缩，像在给“叮”上弦：上满一圈，“叮”声便亮，亮成一只“牛铃”，铃舌是灰兔牙，牙尖缺一小口，正是它刚咬的月亮边。铃一响，盘面“叮”地亮一下，亮成一句没说完的话：“明年中秋，我不偷吃整块，只偷吃月牙边。”话被铃舌含住，含得极紧，像怕把承诺含化。

二、猫的“咚”

猫把胡须当手指，接着拨表针。

针一跳，跳到“咚”位，盘面立刻浮出一只“芝麻罐”，罐口“咕咚咕咚”冒泡，泡里浮出一只“芝麻鸭”，鸭叫“嘎”，猫叫“喵”，两声叠在一起，像在说“别急，慢慢来”。猫拿尾巴当钓竿，钓起一串“芝麻星”，星里浮出它前夜打翻的画面：罐耳太滑，它没扶住，芝麻滚成一条“黑糖河”，河里头浮出一只鸭，鸭叫“嘎”，它叫“喵”，两声叠在一起，像在笑它“毛手毛脚”。星被它一颗颗塞进罐口，塞得极慢，像怕把罐口撑破。塞完，罐口浮出一枚“芝麻印”，印里飘出前夜的味：芝麻落在胡须上，像给它点了颗颗小黑痣。味飘进猫鼻孔，甜得它直眨眼，眨眼落在盘面，变成两枚“小鼓包”，鼓包一胀一缩，像在给“咚”上弦：上满一圈，“咚”声便亮，亮成一只“芝麻铃”，铃舌是猫胡须，胡须尖带一小钩，正是它刚钓的星。铃一响，盘面“咚”地亮一下，亮成一句没说完的话：“下次打翻，我会先扶住罐耳，让芝麻慢慢滚，滚成一条黑糖河，河里头养鸭，鸭叫‘喵喵’。”话被铃舌含住，含得极紧，像怕把承诺含化。

三、丫头的“吱”

丫头把虎牙当手指，接着拨表针。